肖宅裡,氣氛沉悶。
靈堂裡,擺放著冰棺。
冰棺前,點著長明燈。
靈堂前有一個火盆。
蘇百合和肖有成在燒紙。
蘇百合坐在地上,肖有成蹲在地上。
肖有成邊燒紙邊唉聲歎氣。
蘇百合邊燒紙邊哭,時而有聲音:“南蕁啊,你帶著錢走,多帶一點,你記得給媽媽托夢,告訴我,到底是誰害了你?媽媽不會讓你等太久的,不管是誰,我都會讓她給你償命。”
時而哭得沒有聲音,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確實讓人看了難受。
旁邊的一張桌子前,有司公和和尚在吹喇叭、敲木魚。
還有人在寫祭文。
所有的儀式,都是大夏國最傳統的儀式。
肖家莊南蕁的同輩和小輩以及家裡所有的傭人,都戴上了白色孝布,長輩不戴孝,但是都換上了黑色或白色的素服。
肖瀟穿著一身黑衣,看著冰棺,唏噓不已。
見肖宗禮過來了,她立即扶住他:“二哥,你不要太難受。”
她那天聽說了,二哥當年的骨髓移植竟然是南蕁捐的,她怕二哥看到南蕁沒了,心裡難受。
“嗯。”肖宗禮應聲。
南蕁的死,他不太難受。
一則他對南蕁確實沒有感情,二來,僅有的幾次接觸裡,他感覺到南蕁心機深沉。
但是身為二叔,他理應過來守著。
另外,他也想要知道,是哪裡嚼出來的爛舌頭根子,說念安害死了南蕁。
“宗禮,你來了,你也給南蕁燒點紙吧。”蘇百合紅著眼睛說。
肖宗禮點點頭,蹲下。
蘇百合拿了一疊錢紙給他。
肖宗禮就一張一張地燒紙。
蘇百合說道:“宗禮,你是南蕁的二叔,一碗水會端平的吧?”
“什麼?”肖宗禮問。
他隱隱猜到了蘇百合會說什麼,他不太高興。
水一樣多的,可以端平,水不一樣多的,怎麼端平?
南蕁是他的侄女,念安是他的女兒,如果南蕁是一滴水,念安就是一碗水,他怎麼端平?
雖然,念安和他並沒有血緣關係,但她是月華的女兒。月華已經沒了,他就是豁出命,也會護著念安。
他怎麼可能端平一碗水?
就算念安脾氣不好,任性妄為,害死了南蕁,他都會護著。
更何況,念安是一個極其明事理的人。
南蕁的死,未必和念安有關。就算有關,也一定是南蕁挑事在前,念安誤殺在後。
蘇百合哭著說道:“你對南蕁和念安,會一視同仁的吧?要是南蕁的死是念安下的手,你不會包庇她的吧?”
她要提前打好預防針,免得到時候他們弄死了夏念安,肖宗禮亂咬。
“莊太太,凡事講證據,沒有證據的東西,還請你不要胡說八道。你在莊家是什麼習慣我管不著,在肖家,不要把你大小姐胡亂攀咬的那一套帶過來。”肖宗禮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