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媽發呆,孫雅麗又不爽地喊了一聲:“劉媽,我讓你收拾一下,你沒聽到?”
白正印報警了,要是警方的人過來查出這碗裡的藥有問題,彆順藤摸瓜摸到他們。
劉媽正準備去收拾,白正印冰冷的聲音響起:“急著收拾,是做賊心虛嗎?”
他給念安打電話說奶奶的症狀時,念安讓催吐,又讓把藥留下來,她要檢一下成分。
所以,他們對這個藥碗十分重視。
一直沒有把這個碗收起來,就是為了釣魚。一來,是觀察劉媽的反應,二來,是觀察白業勤一家人的反應。
劉媽從頭到尾都沒有去收這個碗,一直在哭。
要麼,她就是心理素質真的過硬,哪怕害了人,也可以做到麵不改色。
要麼,她就是真的不知情。
奶奶的藥一直是劉媽親自抓親自熬親自端給奶奶喝。
這中間,是不假手於人的。
如果是劉媽對奶奶出手,她有很多機會,為什麼等到現在?
如果不是劉媽對奶奶出手,那麼,謀害奶奶的人又是怎麼做到在劉媽毫不知情的情況,換掉藥的?
這所有的疑問,他會一點一點地釣出來。
孫雅麗一聽白正印的話,就尷尬道:“正印你這話說的,我不是看著家裡不整潔嘛。”
“警方辦案,需要的不是整潔,而是沒有被破壞的現場。”白正印說道。
“你奶奶就是當初王遠忠沒有治好,現在舊疾複發了。彆什麼都搞得陰謀論。家裡真要有人想要害你奶奶,她能活到現在?”白業勤不滿地說道,又挑眉看向白正印,“你又不送你奶奶去醫院了?”
白正印淡聲:“妍妍送奶奶去醫院了,我身為白家之主,自然要等警方的人過來。”
“白家之主?我還沒死呢。”白業勤感覺自己能被這個逆子氣死。
“奶奶已經把白家交給我了。還有,在奶奶的遺囑裡,白宅的這棟主宅也是我的。”白正印說。
“你……嗬,我知道了,你奶奶為什麼會這樣,隻怕某些人心知肚明。”白業勤氣得將老太太的外套往沙發裡一甩,坐下,翹起二郎腿,“那就一起等警察來,我也想要知道,到底是哪個沒有良心喪心病狂的東西想要老太太的命?”
他怕什麼?
抓藥的熬藥的都不是他。
他完全沒有經手過藥。
他買通的那個藥房抓藥的人,給劉媽藥的時候,是避開監控的。
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人能證明那兩味假藥出自藥房。
他到時候完全可以說是劉媽私下換的藥。
她為什麼這麼乾?白正印指使的唄。
要不然,為什麼老太太早不出事晚不出事,白正印回來沒兩天就出事了。
越想越覺得合理,白業勤越發淡定從容了。
很快,警笛聲響起來。
幾名警察衝了進來:“你好,誰報警。”
為首的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警察,他看向白正印,問道:“發生什麼事?”
看到地毯上觸目驚心的血跡,他又問:“誰的血?”
“我奶奶的,喝了藥以後就突然吐血,我懷疑有人謀害我奶奶。”白正印說。
“李隊,這裡有碗中藥。”一名警察說道。
為首的三十歲左右的警察問白正印:“是喝了這碗藥?”
白正印點頭。
“帶回去化驗。”李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