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鶴年被薑冽喝斥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又尷尬又氣憤,還肚子痛。
這是羊肉沒吃成,反惹一身騷。
他咬牙切齒:“等著,都給我等著……我看到底是誰需要好好學法律?喂,110嗎,我被人打了,可能傷到了內臟……”
京鴻的服務員看到這邊的動靜,立即叫了經理過來。
經理一邊讓人收拾被砸翻的桌子和碗碟,一邊腆著笑臉勸和:“二位,咱們有什麼誤會坐下來好好說。”
“誤會個屁!這個男人,把我姐姐害進了監獄。”孫鶴年指著白正印。
他還悄悄朝著張達使眼色。
意思是,趁著大家都疏忽的空隙,他還能冒險再撞一次白正印。
張達收到了孫鶴年的信號,悄悄點了一下頭,表示收到。
白正印壓根沒看孫鶴年,他說道:“我們吃飯吧。服務員,點菜。”
他是體力上差一點,沒有身手,但是他的腦子已經完全恢複了。白業勤他都不放在眼裡,他又何懼一個孫鶴年?
大廳裡,有服務員在收拾被孫鶴年撞壞的那張桌子。
也有服務員恭敬地過來給白正印點菜。
經理站在中間希望大家不要再起衝突。
白正印淡定地接過菜單:“這些特色菜,這個,這個,這個不要,其他的全部上。”
“好的,先生。”服務員高興地接過菜單。
服務員正準備離開,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腳下一崴,就啊地一聲朝著白正印撲了過去。
白正印立即伸手扶住服務員。
孫鶴年與張達迅速對視了一眼,就是這個時候了。
張達推了孫鶴年一把,孫鶴年顧不得肚子和肋骨痛,借著慣性猛地衝向白正印,迅速抄起桌上的一個茶壺果斷地砸向白正印的腦袋。
嘴裡憤怒地喊著:“白正印,你個狗娘養的,我和你拚了。”
“哥!”白落妍嚇得大喊,不顧一切地撲向白正印。
她抱住了白正印,想要替他擋這一茶壺。
砰地一聲響。
茶壺掉到了地上。
緊接著,是孫鶴年痛得嗷嗷叫喚的聲音:“啊,嗷嗷……”
孫鶴年痛得不停地甩手。
剛剛,薑冽坐在白正印的對麵,孫鶴年料定薑冽踹不到他也打不到他的。
沒想到,薑冽抄起一隻盤子精準地打在他的手腕上。
他哪裡還拿得穩茶壺?
他現在懷疑他的手腕被打斷了,痛得全身都要抽搐了,比剛才那一腳痛多了。
他感覺後背和額頭開始冒冷汗了,是真的痛得受不了。
“滾!”薑冽又喝斥了一聲。
“你等著!”孫鶴年痛得要死,咬著牙放狠話。
白落妍心有餘悸。
她望著薑冽的側臉。
高挺的鼻梁,下巴微繃,周身透著冰冷的氣息。
或許給彆人的是威壓感,給她的,是亂了節拍的心跳。
鼻子有點酸,是被保護的那種安全和溫暖。
這六年,她真的太累了。
她清清冷冷,一副生死看淡,對任何事情都置身事外的樣子。
其實,她頂得好累。
她頂著白見深兄妹的陰陽怪氣,頂著白業勤的找茬,頂著哥哥不能恢複正常,頂著奶奶身體每況愈下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