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假裝配合,就是在等這個機會,我身上藏有一截彎鐵絲對方並沒有搜到,這種手銬也不難開,難的是怎麼在那一瞬間打開,更多的是要拚運氣。
事實證明,運氣這次站在了我這邊,就在我挾持著江照雪躲入茶田不久,周圍瞬間出現了好幾個人影,一眼望去可能有七八個人之多。
茶田麵積很大,但茶樹高度卻隻有一米多,我不敢站著,隻能半蹲著看向那些晃來晃去不斷逼近的手電光。
突然,頭頂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偏偏在這時候下起了小雨。
“他跑不了!下山隻有一條路!江叔讓人守著了!”
“你們幾個去東邊!其他人跟我搜西邊!都睜大眼看清楚!不要亂開槍!要是誰敢誤傷到小姐一根毫毛!你們自己知道是什麼後果!”
“是!”
眼看著人分兩隊散開了,我壓低聲音,威脅道:“江小姐,人在這種情況下什麼事兒都做的出來,不要出聲,彆逼我,聽懂了就抬下手。”
她抬起了左手。
下一秒。
我立即捂住她嘴。
“說了不要叫!你是不是想找死!”我紅著眼威脅道。
“這裡下山的路肯定不止一條!帶我過去!”
她指了指自己嘴。
我鬆開了她。
又是一陣急促喘氣,她咳了幾聲,表情痛苦,微微喘氣說:“你...你弄疼我了,我眼睛看不到,怎麼幫你帶路。”
“你這女人不能相信,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裝瞎?不管你們江家有什麼後手!我對天發誓,如果我跑不掉,那死前也一定會拉上你墊背!”
“快帶路!”我捏住她肩膀一把將她提了起來。
我看不到自己摸樣,但想來應該很可怕。
這段時間我幾乎精神崩潰,尤其在得知自己才是那個“內鬼”後,我心中更加惶恐不安,我害怕連累整個團隊出事。
江照雪跟我透漏了不少秘密,不論她出於何種目的,隻要她人在我手中便有機會反敗為勝,兔子急了還咬人,莫要小看我。
把頭可能正在趕來這裡的路上,我要在把頭找到這裡之前先一步和他取得聯係,把這些秘密告訴他。
江照雪呼吸逐漸平順了下來,小聲說:“往東,茶田儘頭有棵核桃樹,那裡有小路能通到山下。”
“你最好不要騙我。”
她搖頭:“是我大意了,我沒想到你敢這樣對我,眼下這種情況,我也沒必要拿自己的命和你賭。”
“走!”
怕她逃跑,在茶樹掩護下,我彎腰挾持著她朝東邊跑去。
現在是後半夜,借著稀疏月光,勉強能看清腳下路。
沒多久,果真遠遠看到了她說的核桃樹。
而挨著核桃樹不遠,確實有一條向下延伸的蜿蜒小路。
就在這時,遠處照來了一束手電,正好晃到了我臉上。
隻見幾個黑影大聲呼喊朝我包抄來。
“站住!彆跑!”
慌亂之下,我一把將江照雪朝前方推了過去。
她真的看不到,踉蹌兩步後摔倒了。
“小姐!”
我拔腿便跑,朝著山下狂奔。
說是跑,倒不如說是“滑。”
感覺自己慢一秒都可能死在這裡,耳旁聽到了槍聲傳來,就像黑暗中響起的炮仗聲一樣,嚇得我幾乎連滾帶爬朝山下滑去。
胳膊肘被石頭割破了,臉上也樹枝劃傷了,就這樣連滾帶爬跑下了山。
打量周遭地勢,看了眼月亮位置,認準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我拚儘全力的跑。
雨這時下大了,我不小心又摔了幾跤,雨水夾雜著汗水,逐漸模糊了眼前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