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新宅裡是打了一口井,但現在是枯水季節,隻有知青點附近那口古井還有水。”
邱愛華買了墮胎藥,這些情況,自然是調查清楚了的。
“這段時間,村裡家家戶戶都是去古井挑水煮飯,你趁著無人的時候,將這包藥粉往古井裡一撒,葉頌那賤人今兒晚上就得小產。”
想到葉頌小產後,一臉痛苦地躺在床上,趙秀梅心裡就覺得痛苦。
“知道了。”
趙秀梅將藥粉塞進袖子裡。
“到處都有獄警盯著,你趕緊走吧。”
做這種虧心事,邱愛華心裡比趙秀梅還緊張,被趙秀梅催促,他一秒都沒敢多逗留。
下午兩點左右,趁著看守自己的獄警去茅房的空檔,趙秀梅直奔知青點附近的那口古井而去。
這個時間點,古井周圍空無一人。
趙秀梅蹲在古井前,拿起公用的木瓢瓜喝了幾口水。
清甜的井水讓她瞬間感覺神清氣爽。
她盯著古井裡被風吹起絲絲漣漪的井水笑了笑,從袖中將那包藥粉取了出來。
隨著牛皮紙包被她打開,灰白色的細粉一下子全掉進了古井裡。
灰白色的細粉在水麵上漂浮不到兩秒鐘就迅速溶解在了水中。
井水恢複了先前的清澈,看不出一絲異樣。
“趙秀梅,你在那裡做什麼?”
獄警解決完,從知青點走出來,遠遠看見趙秀梅蹲在古井前,衝著趙秀梅大喊了一聲。
趙秀梅慌忙將包過墮胎藥的牛皮紙塞回自己袖子裡,定了定神起身衝著遠處的獄警大聲回應:“搬了這麼久的石頭,有些口渴了,到這邊來喝點水。”
“趙秀梅,你可彆想著越獄啊。”
獄警對她的話半信半疑。
“越獄被抓回去,是要加重懲罰的,你認真接受改造,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從蘑菇屯勞改所離開了。”
見獄警並未發覺什麼,趙秀梅心裡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小跑著奔向獄警。
晚上六點半。
李招娣夫婦倆將晚飯做好。
“慶華,去叫你嫂子跟妹妹吃飯了。”
這幾天,葉頌妊娠反應越發嚴重,而且特彆容易犯困,幾乎是吃了午飯就回自己的房間,靠著枕頭坐在炕上看會兒書,然後一覺睡到傍晚。
“嫂子,秀芽,吃飯了。”
霍慶華不輕不重地敲了兩下門,霍秀芽走去開門。
“秀芽,你的手怎麼了?”
發現霍秀芽手指上好幾個細小的血點,像是針紮的孔,霍慶華一邊詢問,一邊伸長脖子朝屋裡瞧了兩眼。
“你在做針線活兒?”
“難道你這幾天放下碗筷就貓去嫂子的屋裡。”
見葉頌屋裡的炕桌上擱著一對男人的鞋墊兒,鞋墊兒的長度大概四十二到四十三碼,不像是給自己或者爹做的,霍慶華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秀芽,那鞋墊兒是你做的?”
“你打算將那鞋墊兒送給盧連長?”
霍慶華雖是詢問霍秀芽,但說話的語氣卻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