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陰沉的話音在頭頂響起。
林淑雅感覺渾身冰冷,像是跌入了冰窖一般,眼中對身邊男人的恐懼驀地加深。
從結婚到現在,幾乎每一個晚上,她都在承受著這個男人的折磨。
這個男人高興的時候,回家給她幾個大嘴巴子吃。
不高興的時候,就對她一頓拳打腳踢。
她反抗,男人更是下死手,她的頭發都被薅掉了一半......
回想男人折磨人的那些手段,林淑雅心裡默默打消了向沈建文告狀的念頭。
這個男人就是個不要命,不折不扣的瘋子,就算是離了婚,這個男人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會糾纏她一輩子,不死不休......
她還不想死......
“秦川,我錯了,我錯了。”
林淑雅十分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手抱著秦川的小腿,苦苦地哀求認錯,像隻狗一樣。
“我不會把我們之間的事情告訴舅舅,你彆打我了,求求你,彆打我了。”
“賤人。”
秦川並未因為她的哀求心軟,反而一臉嫌棄地一腳將她踹開。
“非要給你一頓打,你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不過,就算你把咱們之間的事情告訴了沈建文,我也不怕。”
秦川對著林淑雅勾起嘴角,一臉我無所畏懼的表情。
“礦業科技院如今人才濟濟,盯著院長職位的人可不少,沈建文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人從院長的位置拉下來,他現在哪有空管你。”
“何況,沈建文也是要麵子的,你在磨盤屯做了那樣不知廉恥的事情,你以為沈建文還會像以前那般維護你。”
“林淑雅,我勸你乖乖地聽我的話,你若是乖乖聽我話,我心裡高興還能讓你少吃一點苦頭。”
秦川打累了,罵累了,一臉嫌棄地將腳從林淑雅身上挪開,轉身心情舒暢地離開。
聽到腳步聲跟關門聲,林淑雅心裡重重地鬆了口氣。
第二天,下午五點多。
霍景川給葉頌與兩個孩子買了些東西,去郵局郵寄,趙凱旋陪同前往。
一名身穿灰色襖子,發絲淩亂,頭頂禿瓢,臉色憔悴的女人神色匆匆地朝兩人迎麵走來,險些跟趙凱旋撞了一個滿懷。
趙凱旋急忙將人扶了一把。
“這位大嬸兒,你沒事吧?”
林淑雅聽到聲音有些耳熟,本能地將頭抬了起來。
看到霍景川臉的瞬間,她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的貓,閃電般的速度將頭低了下去。
“我,我沒事。”
“你,你是林淑雅?”
趙凱旋猛地睜大雙眼,一臉震驚地盯著眼前低著頭的女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瞧見的。
幾個月不見而已,林淑雅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了?
“我,我不是林淑雅,你認錯人了。”
林淑雅哆嗦地回了趙凱旋一句,低著頭急匆匆地離開。
她現在不敢跟除了秦川以外的男人說話。
剛結婚那會兒,她跟礦業科技院一名男同誌說話,當天晚上就被秦川按在床上一頓毒打發泄。
“老大,我沒看花眼,剛才那個女人就是林淑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