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楚沒時間糾結這些問題,調轉馬頭回來,二話不說,將人從後腰撈了,橫在自己馬上,也不管她嚇得直撲騰,如擄人的劫匪一樣,打馬奔城門而去。
城中,馬一路小跑,蕭君楚一手禦馬,一手拎著蘇瓷,把她揪起來擺正。
蘇瓷一會兒功夫就被折騰地披頭散發,好不容易坐直了,結果,更怕!
沒騎過馬啊!她怎麼知道,屁.股底下的馬鞍那麼寬,兩條腿要分開那麼大,身體還要隨著馬一直來回晃!
而且前麵什麼遮擋都沒有,忽然間坐得這麼高,又跑得那麼快,感覺分分鐘人都要飛出去了,比過山車第一排還要可怕,沒有安全帶的那種!
從小到大都沒機會體驗跟男朋友飆車,現在體驗到跟瘋批皇帝飆馬!
她憋著一口氣,用力向後靠,緊貼著蕭君楚胸膛
蕭君楚擔心著琅琊,隻想搶時間返回斷崖下,並不太能對她此刻的恐懼有同理心。
等出了城,他兩腿狠狠一夾馬腹,打馬揚鞭,馬就如瘋了一樣撒蹄狂奔。
啊啊啊啊啊~~~!!!
蘇瓷嚇廢了,隻能反手死死抱扳住他手臂,破了嗓子喊:“蕭寂夜,我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兒?”
“說。”
“我能不能倒過來坐?”
蘇瓷想說,我要是能像隻熊一樣抱著你,可能就沒這麼怕了。
但是她不敢說。
蕭君楚:……
沒見過倒著騎馬的。
不過,既然想,那……行吧……
於是,馬不停,一路疾馳,揚起無數紅塵。
他撈著蘇瓷的腰,將人抱起來,當空轉了個圈兒,重新放下來。
兩人麵對麵,心口對心口,用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同乘一馬。
蘇瓷兩手將他抱住,緊緊貼在一起,也不想看前麵的路了,看了也沒用。
就把自己的安危都交他手裡,聽天由命了。
蕭君楚見她總算坐穩了,也無需再騰出一隻手來隨時揪著人,便雙手握著韁繩,腳下催馬更凶。
烈馬疾馳。
他伏低身子。
於是,蘇瓷也隨著他,仰麵躺了下去。
兩個人:……
救人如救火,誰都沒心思說廢話。
蘇瓷:好……好尷尬,不知道現在跟他說再換個姿勢,他會不會同意。
她也不敢多提要求了。
蕭君楚:……
身為男人,多少會聽說過一些葷段子,比如,馬上行樂什麼什麼的。
他都不知道到底為什麼,居然會在趕著去給妹妹救命的路上,想到這些東西。
於是甩起鞭子,狠狠抽了馬屁.股一下!
“駕!”
鞭子炸響,馬一聲長嘶。
嚇得蘇瓷一個哆嗦,將腦袋死死抵在他肩頭,抓緊他脊背,隨著他一起,瘋狂起~~伏~~顛~~~簸~~~
……
馬車五天的路程,到了入夜,兩人已經跑了一多半。
蕭君楚在一處破廟前停下,翻身下馬,將蘇瓷抱了下來。
她已經快被顛廢了,人一落地,兩條腿都不會動彈。
“怎……怎麼停了?我……還能再撐會兒……,但是……你等等……”
她一瘸一拐鑽進草叢去。
“嘴硬!”
蕭君楚當她人有三急,也不以為意,將馬拴在遠離廟門的地方,四下環顧一周,輕輕一聲呼哨。
便見一道巨大的狼影,鬼魅般躍上裡麵小廟的房頂。
銀狼背後一輪明月,與他默默對視。
蕭君楚將所有城中戰狼都留下保護琅琊,隻帶了頭狼出來。
這一路,為免驚了馬匹,狼一直遠遠尾隨,不曾露麵。
“你也辛苦,去找吃的回來。”
嗚!
銀狼得了命令,扭頭躍下小廟,眨眼間沒入樹林中不見了蹤影。
過了一小會兒,蘇瓷磨磨蹭蹭從草叢裡出來,走路歪歪扭扭,兩條腿都站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