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先生,你教我功夫,跟天狼宮有什麼關係?還有那個他……,是什麼東西……?】
好吧,是瘋批。
可是,我已經要走了,不依附他了,跟他還吵什麼架?
就算吵,我也是挨罵的那個,哪裡還敢跟他動手……
闕浮生這日青衣白發,立在大柳樹下,指尖輕撫柳枝,就如天上下來的神仙,專門點化蘇瓷一般。
“看好了,我隻舞一遍。”
蘇瓷:……,行吧,你舞完了趕緊走,反正我也記不住。
可是,等闕浮生揮舞柳枝而起時,她竟然看得離不開眼了。
雖是個男人,身姿卻能將一套功法舞得如此華麗絢爛。
本是以柔克剛的招數,被他揮灑得沒有半點陰柔之氣。
明明隻是一支柳枝,卻能氣吞山河,蕩氣回腸,有風起雲湧之勢!
官城錦雙手揣在袖中,悄悄打量蘇瓷,眼中藏著笑意。
師尊恐怕活了這麼多年,都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將驚鴻巔的七十二路驚鴻伏神劍,用一根柳枝兒舞出來,隻為哄個女孩子,不想嚇著她。
而這個新款小師妹也是好,看師尊上課,能看得又專注又認真。
她要是早來幾年,師尊也省得天天吐血了。
闕浮生舞罷,柳枝拂過掌心,人已收勢立好,衣袍才隨之翩翩落下。
“看明白了嗎?”
蘇瓷已呆。
被他這樣一問,才緩過神來。
好像還真是看明白了。
居然看明白了!!!
這一套功夫,跟她那日在醉紅樓跳的舞,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嗯!】她用力點頭。
闕浮生略略欣慰。
你若是真的懂了其中一招半式,將來也不至於受欺負。
“好了,就此彆過。”
闕浮生不想與她再做過多說一個字,免得割舍不下對小瓷的牽掛。
他負手轉身,頭也不回,蹬上馬車。
蘇瓷也不能說話,隻好向著車子拜彆。
官城錦過來,遞給她一隻小藥瓶,“拿好,我師尊給的,每日一顆,三天嗓子就好了。”
【原來雲停先生是這位小哥哥的師父啊。】
蘇瓷接了藥瓶,想了想,拉住官城錦的衣袖。
她很有禮貌,很慢地擺口型,問:【公子貴姓?】
官城錦居然也看懂了,俊秀的臉粲然一笑,“我姓官,名城錦。師尊的九個弟子裡麵,我排老八,你若喜歡,以後會說話了,可以喊我八哥哥。”
說罷,帥氣轉身,上了馬車,與她揮揮手作彆。
馬車,絕塵而去,沒有半點停留。
留下蘇瓷一個人站在十裡亭大柳樹下,呆若木雞。
官……官城錦……
蘇渣渣的八師兄,欠了很多很多很多錢的那個?
雲停先生又是官城錦的師尊。
所以,雲停先生,是蘇渣渣的,也就是現在的她的——師尊!
昆侖山驚鴻巔,不老神仙,闕浮生!
一個債主,一個養父!
她竟然不認識!
不認識!!!
一個都不認識!!!!!!
蘇瓷兩膝一軟,當下衝著馬車離開的方向跪下,快哭了。
【師……師師師師尊大人,我現在拜一下您老人家,還來得及嗎?您下次見麵,千萬彆玩我了……】
闕浮生的馬車已經遠去,蘇瓷遭受了巨大刺激,還跪在地上沒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