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身上的那些毒,不能過給她,她可能會受不了。
他忽然不說話了,定定看著她一雙靈動的小鹿眼。
她明明想看他此時的模樣,卻又不敢看。
不看了,卻又還想偷偷地看。
這哪裡是拒絕,分明是火上澆油,是烈火烹油!
“朕的蘇包子啊……”
蕭君楚在蘇瓷身邊,擠了塊地方躺下,手臂將她揉了揉,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蘇瓷已經被揉搓懵了。
又緊張,又不敢動,又擠。
繃得久了,就很累,還得小心地動一下。
蕭君楚懷中抱著軟軟的人,被她是不是悄悄動一下,惹得更加難耐!
這樣如何冷靜?
隻會火越來越大。
“朕……沐浴去,你……,自己睡。”
蕭君楚狠了狠心,起身就走。
不敢回頭。
蘇瓷掖著被子,看他離去時晃晃悠悠的背影,目光忽然憐憫。
是不是被冰水給凍得斷子絕孫了,沒辦法跟那公主做深入了解,才大半夜回來折騰她啊……?
第二天,蕭君楚又是天不亮就去上朝。
他真的是太忙太忙了,忙得幾乎沒什麼時間睡覺。
蘇瓷醒來時,依然是一個人獨霸龍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又躺過來的。
迷迷糊糊中想起,昨天的鴿子蛋沒送出去,便也很早起來,重新蒸了一碗,加了蘆筍,請蕙蘭幫她送過去。
他若是能吃就吃,不吃,她的心意也儘到了。
等蕙蘭從外麵回來,是哼著歌兒,捧了一大捧盛開的梔子花進來的。
“這麼高興?”蘇瓷坐在裝了鐵欄杆的窗邊吃點心。
她的嗓子,今天吃了第三次闕浮生的藥,果然可以小聲兒說話了。
“奴婢替姑娘送鴿子蛋過去,皇上高興,專門叫丸子公公去玄徽大殿門前的梔子樹上摘的。”
“哦。”蘇瓷沒覺得這有什麼特彆,送花而已。
蕙蘭把梔子花認真修了修,尋了隻羊脂瓶供上,一麵忙一麵道:
“姑娘有所不知。玄徽大殿前那兩棵梔子樹,是開國皇後親手種下的,如今已有五百多歲了,是我朝聖樹,不要說摘花了,平日裡根本就是生人勿近。如今皇上專門從樹上摘花送姑娘,這是莫大的恩典。”
“哦。”蘇瓷又多看了一眼那花。
供在羊脂瓶裡,的確是好看。
不過,還是瓶子更好看才對。
嗯!
其實,蕙蘭高興,還有彆的原因。
她趁著去前麵的這一會兒功夫,可打聽到不少事兒。
那個夜夷國的雯香公主,據說是哭著連夜逃走的。
因為皇上夜宴時候興致好,席間特意親自帶她去參觀了一番宮中那個聳人聽聞的暗牢。
雯香從暗牢裡出來後,就差點瘋了,哭著喊著說什麼大燁的老鼠會吃人,說有鬼火,有骷髏跟她笑,她這輩子都不要再來了。
酒席被這麼一鬨,不歡而散。
使者沒辦法,隻好請求將兩國結盟之事暫且擱下,容回稟了夜夷王再議。
陛下不悅,但是甚是寬容,當場應允,也沒有怪罪雯香公主禦前失儀之罪。
這件事,暫且就這麼過去了。
蕙蘭美滋滋地,心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