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不大,剛好女孩子的小手握住的大小。
那個關鍵就更加細小,牙簽兒一樣。
結果,蘇瓷手勁兒一大,把精致而又逼真,支棱著的“關鍵”,給掰掉了……
蘇瓷:……
她一陣慌亂。
慌忙翻看每隻瓷人的腳底下。
果然,都是有禦.用之印的。
她在宮裡偷小東西準備逃跑的時候,曾注意到過。
每隻宮中的瓷器,下麵都會有這種印章。
所以這玩意,是蕭君楚從宮裡帶出來的……
他出門賑災,還帶這玩意……
他是有多想內個內個內個啊……
啊啊啊……
然後,這宮裡的藏品,還被她給掰斷了。
蘇瓷整個人又不好了……
慌亂的將那截被掰斷的關鍵,給丟到床底下去。
……
這一邊,蘇瓷正亂七八糟的時候,琅琊那邊,也亂七八糟。
她聽說闕浮生要離開連城,回驚鴻巔去,生怕這輩子再也不能見,便巴巴地等在了他出城必經的路上。
雖然,能有一張他隨意潦草寫過的字跡,已是滿足。
可終究還是按捺不住,想再看他一眼。
闕浮生的馬車,被當街一騎彩衣紅馬的颯颯女郎擋住去路,隻能緩緩停下。
官城錦探出頭,正想罵,見是琅琊,又立刻把頭縮回來。
“師尊,是長公主,不知道皇上那邊又有什麼事。”
闕浮生神態倦怠,半倚在車內,白發與漫漫青衣垂及地板上,慵懶如瑤池醉酒,跌落下來的仙人。
他昨夜宿醉未醒,隻懶懶揮揮手,啞著嗓子道:“你去打發了。”
官城錦有些憂心。
師尊最近不知怎麼了,總是在借酒澆愁。
他也不敢問,也想不明白。
神仙還有什麼愁?
正要下車去,又聽闕浮生改了主意:“等等,還是為師去吧。”
他撐起身子,定了定神,那副神仙容顏上的醉意,很快悄然消散,重新恢複了平素的風輕雲淡,不食人間煙火。
車門推開,人彎腰探身出來,明明修為深不可測,卻偏要一步一步,扶著官城錦的手,踏著木梯走下來,白發如水,青衣雪紗覆及地麵,如天人臨凡。
“長公主何事?”
闕浮生的一雙鳳眼之中,除了看蘇瓷時,一向都是清冷地近乎於無情。
琅琊見他居然親自出來見自己,心頭立刻如有無數朵花骨朵爭先恐後地開放開來。
“聽說先生要走了,您之前替我……我哥鑽研血疫的解藥,實在是勞苦功高,我哥他忙,沒時間專程道謝,我……我也沒什麼好答謝先生的,這瓶酒,就請您留在路上慢慢喝!”
她說著,雙手捧著一件稀罕寶貝一樣,小小一壇將軍血,送到闕浮生麵前。
自從知道神仙先生喜歡這種烈酒,她就隔三差五偷出來一小壇相送,卻並不知道這東西是會上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