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發現自己所處的世界,其實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
當發現可以保護自己之物,在權勢麵前不堪一擊。
甚至將她捧到如今位置的團長,也無法成為她的保護傘,甚至也曾遭遇過同樣的絕望。
那一刻她的世界觀崩塌了,重築了新的世界觀之後,她選擇了投靠這個國家最有權勢之人,並開始掌控權勢。
然而權勢這種東西,建立在民眾的認可之上,顯然一個戰敗國是不具備。
舞女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她可以找到新的依附。
但她還是選擇了自儘,也說明了她已經累了,她認為自己沒有苟活下去的必要,無非是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罷了。
舞台上的舞女一身水藍色的廣袖流仙裙,漫天降下粉紅色的桃花雨。
舞女輕移蓮步,廣袖如靈動的羽翼緩緩舒展,每一個動作都似在與飄落的花瓣共舞。
這確實是令人迷醉的舞蹈,無論是輕盈曼妙的舞姿,還有那眉眼含情,顧盼生輝的表情,都讓美感再上了一個層次。
眾人離開了青門,接著來到了藍門之中。
這裡是顏常清最開始進的門,涼亭之中,畫家正坐在石凳上,看著眼前的畫。
依次將畫中的顏色塗上,畫裡再次生成了新的世界。
畫家從小便是一名神童,出身於富貴人家,遠比他同齡的孩童要成熟的多。
他學什麼都很快,讀書,寫文章,作詩吟對,琴棋書畫,甚至武術,凡是他涉獵過的,都能很快得到進展。
每個教他的老師都認為他隻要肯鑽研自己的學藝,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他的家族也對他寄予厚望,認為他的出現,是家族之幸,將來必定能帶領家族走向輝煌。
家主等人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也讓他成為了家族中年輕一輩最受關注的人。
這也導致了家族中表麵看似和睦,實際上內部暗流湧動。
因為他的特殊待遇,很多家族子弟認為他們都遭遇了不公正的對待。
不僅是資源的傾斜,受到的關注,還時不時就被靈魂拷打,為什麼人家就做的到,你就做不到?
因此他其實一直受到家族子弟明裡暗裡的排擠,但是有家族為他撐腰,也沒人敢為難他。
對於這群不如自己的同齡人,畫家也是嗤之以鼻,認為他們登不上大雅之堂,不配與自己相提並論。
在下人的吹捧,大人們的縱容,還有自己的才華之下,他也養成了孤傲的性格。
隻是上天似乎與他開了一個玩笑,在他年幼的時候,他毫無疑問就是一個神童,但隨著年歲的增長,他的優勢卻在減少。
在學習上,他不再比其他人出眾,開始泯然眾人。
不,他甚至已經跟不上他的同齡人。
隨著時間的經過,他以前積攢下來的優勢蕩然無存,開始被同齡人超過。
看著一眾曾不被他放在眼裡的“凡人”開始逐漸超越自己,畫家開始有些慌了。
他的家族也很快發現了問題,先是他的老師開始覺得自己的天才弟子有些力不從心,逐漸跟不上他的課程。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神童似乎失去了以往的靈性,講的東西也不像以前一樣一點就通。
仿佛就像卡在了某個瓶頸,無論如何都無法突破。
這個學生依然與往常一樣學習,但明顯越來越心浮氣躁,似乎難以再接受新的知識。
老師在畫家那裡找不到緣由,便去尋找畫家的長輩。
結果才發現,找到他長輩的老師並不隻有自己一人,有不少老師都對這個天才學生為何有此變故表示疑問。
又過了數年,畫家依舊毫無長進。
他的老師紛紛離開,本來他們都是衝著神童名號而來,教導神童以後也能增加他們的名聲。
可神童成不了才,反而會影響到他們,隻能及時止損。
畫家的家族並沒有挽留他們,這幾年下來,他們對畫家從關心到失望,甚至還有些惱羞成怒,認為自己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