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沁雨的房間中。
在牆角的一個角落裡,一個大頭怪物雙手抱膝,蜷縮在其中,身體還在瑟瑟發抖。
它是被戴沁雨召喚來到這個房間的,實際上在五個怪物之中,最不想與這群遊夢者接觸的就是它了。
作為一個恐懼情感被極端放大化的它而言,它懼怕著周邊一切的事物,當然最怕的是被莫森夫人給拋棄。
此刻的懼懼對麵坐的是戴沁雨。
在來到這個房間的時候,它就知道召喚它來這裡的遊夢者是誰了。
隻不過將自己召喚過來之後,她也沒有與自己有過任何的交流,隻是與自己一樣坐在牆角。
不僅如此,就連姿勢也一模一樣。
她似乎也在害怕。
是因為見到自己而害怕嗎?還是在學自己?她的行為為什麼會這麼詭異?
為什麼她要召喚自己?為什麼我非來這裡不可?
好可怕……
懼懼在為這異常的現象感到心慌,眾多的疑問堆積在它的心頭,隨著時間的積累恐懼的情緒還在上漲。
對麵沒有出聲,它也不敢說話。
房間中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壓抑。
懼懼身體抖的厲害,心中更是萌生退意,既然對方找自己又不說話,那麼它還是趁早離開這裡。
其實對於它而言,這些遊夢者完全對它構不成任何的威脅,理應沒有任何害怕的要素。
但這種感情被刻在靈魂之中,哪怕對方弱如螻蟻,它見到也會退避三舍。
眼見戴沁雨沒有與它搭話的意思,它最終還是決定離開。
隨著身軀逐漸化為透明,它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它躺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的大腦袋蓋住,全身縮在被子中繼續發抖。
它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超脫事態的發展。
雖然五個兄弟都是莫森夫人的孩子,但實際上它們的關係並不好,幾乎不會往來。
而懼懼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它一般都將自己鎖在房間,不與他們打交道。
這不代表它不關注它們的去向,作為一個極度的社恐,它比任何人都關注隔壁兄弟的動向。
因為怕出門撞上對方,所以才養成這種耳聽八方的能力。
但是,它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隔壁兄弟的動靜了。
這與平常的它們完全不同,它們並不像自己一樣,那麼能待在房中,會經常去莫森夫人那邊串門,又或者去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現在這種情況,就好像其他的兄弟,統一失蹤了一般,不是它們背著自己做些什麼,就是它們遭遇上了什麼。
無論是哪種可能性都讓它感覺到了不妙的氛圍,恐懼心更加強盛。
再加上戴沁雨房中那詭異的一幕,總覺得像是被針對了一樣。
“懼懼。”
呼喚聲在耳邊響起。
懼懼顫抖的身體一僵,恐懼在一點點蠶食它的內心,呼喚它的不是彆人,竟又是戴沁雨。
……
它並不想去,但不能不去,規則是絕對的。
所以它再次出現在了戴沁雨的房中,這次它看到的依然是一動不動,保持著與它同樣姿勢的戴沁雨。
雙方都是一聲不發。
詭異的沉默在房間中蔓延。
懼懼微微抬起頭,用眼睛的餘光去打量戴沁雨。
卻見牆角裡,她披頭散發,與自己保持著同樣的姿勢與動作。
這真的是戴沁雨?
懼懼突然心中升起了奇怪的想法,這裡雖然是戴沁雨的房間,召喚它而來的也是戴沁雨,可也未必證明它對麵坐著的就是戴沁雨吧?
可是不是戴沁雨又會是誰?她一直不開口說話,也一直沒有抬起頭來展示過她的樣貌,實在太過離奇。
懼懼不敢主動開口,又僵持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再次離開。
隻是——
它剛回自己房間沒多久,再次受到了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