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的奴隸都繃緊了神經。
先前在浴室剛說完反抗越獄的事,這邊獄卒就說要改變鬥獸場的規則。
在現場的監獄,也有不少被困在這裡許多年的奴隸,自然知道這種情況究竟有多特殊。
特彆是千青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凝重。
鬥獸場幾乎都是雷打不動的規則。
讓兩個奴隸上場廝殺,觀眾們可以花錢投在其中之一,贏的一方可以獲得獎金。
每次結束,都會死去一半人左右。
相當於是每次賽事都是一個大規模的篩選。
這裡的奴隸也不全是像千青一樣,被侵占領土滅族之後剩下的幸存者。
也有一些是原本屬於夜勢力的原本成員,因為犯了錯誤,又或是被陷害,爭奪利益失敗等等原因落敗之後,被關押在這裡。
在千青剛進來的時期,鬥獸場的賽事更加的盛行,賽事的花樣也很多。
群體戰,車輪戰,人獸戰,狩獵戰等等,都給鬥獸場帶來了不小的收益。
不過這些戰事正在逐漸停止,主要是因為奴隸的補充跟不上了。
夜勢力的擴張在近年來受到了很大的阻力,其中以光與海神的圍堵最為激烈。
在沒做好全麵開戰的情形下,鬥獸場的運營也開始走向衰退。
習慣弱肉強食的他們,已經開始將魔手伸向自己人了。
不過即便這樣補充的速度依然跟不上消耗的速度,可以說這座鬥獸場是建立在無數的屍骨之上。
所以千青很清楚,如今的鬥獸場的模式已經很固化,幾乎不會改變。
而出現臨時改規則的情況一般隻有兩種。
第一種是有尊貴的人物來到鬥獸場的現場,因此會舉辦特殊的賽事來供對方欣賞。
第二種則是——
千青拳頭握緊了起來。
當他們不想讓奴隸順利在鬥獸場存活十年的時候,他們也會做出這種舉動。
不過現在又要加上一種可能。
他們的反抗計劃已經被對方所知,這是在為他們敲響警鐘。
不少人想到了這一點,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如果當真是這樣,那麼他們一開始就被對方玩弄於股掌之中,即便有海神大人的支持,他們恐怕也逃脫無望。
畢竟海神大人並不打算向夜宣戰,遠水也難救近火。
在他們擔憂的時候,獄卒緩緩的說道:
“這次將換成狩獵戰,你們是作為獵物的一方。”
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語氣也不帶一絲感情,隻是在平淡的敘述一件事。
雖然這些事會決定這些奴隸之後的生死。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的是,狩獵你們的是【伯池】,場地是【森】。”
“狩獵時間為一個小時,殺死伯池,又或者存活下來的人將獲得勝利。”
伯池?是什麼東西?
而且場地不是鬥獸場嗎?怎麼又變成森了?
顏常清不明所以,看向千青。
卻發現他此刻麵色難看,一副心緒不寧的模樣。
其他人也是,或凝重,或瑟瑟發抖,或愁眉苦臉,甚至有人眼神已經失去了高光,化為了絕望。
顯然這個時候,大家都不願意說話。
或許是長期習慣了壓抑的生活,即便他們現在這個表現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壓迫,但他們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抱怨又或是發泄情緒。
隻是一味的接受不公。
顏常清見到這一幕,心中微涼,心知肚明。
即便他們有反抗的心思,但實際上他們大多已經被打斷了脊梁骨,真要反抗的時候,也不知道能有幾人能成為戰力。
不過他們這樣的行為也是對的,無意義的反抗得不到什麼,大概率也隻會變成殺雞儆猴。
即便如此,他心中也不免有些動搖,隻靠他們反抗逃脫的這條路真的行得通嗎?
特彆還是在情報如此之少的情況下。
不過好在這種模式反而對顏常清有利,比起上場廝殺,這種傾向於逃生的方式更適合他。
或許這樣一來反而能給顏常清爭取一些時間了。
當然前提是,他們能從這場【狩獵戰】活下來。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