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川將刀插入腦袋之後,有些發愣。
在知道自己沒有因此而死之後,他倒是鬆了一口氣,隻不過心情有些微妙。
從口袋掏出早已準備的鏡子,他一邊照著鏡子,一邊抓著沒入腦袋的刀柄。
從鏡子的反饋來看,刀已經完全插入了腦袋裡,卻沒流出半點鮮血。
他呼了一口氣,然後看兩神交戰的空間,兩個神依然打的難舍難分。
森似乎也沒有發現他取種子的舉動,或許即便發現了,也沒有辦法阻止他也說不定。
總而言之,刀沒有殺死他,森也沒有發動埋進他腦袋裡的種子,趁著這個機會趕緊將種子取出來比較好。
丁青川此刻心臟怦怦直跳,像是在考場上作弊的考生。
現在是因為森沒有精力來對付他,一旦這邊戰鬥解決了,森還能活到最後——
不——
隻要他能抽出一點時間,就能直接發動種子,讓他落到之前那背叛森的一家三口同樣的下場。
他覺得手腳有些發麻,應該是有些緊張的緣故。
不光是受到來自森的壓力還有時間上的極限,還有自己用動刀子在切割自己身體的原因。
雖然沒有見到腦袋流血,但切割自己的感覺還在。
這讓他極為不適應。
即便有鏡子,他現在也不好看清楚自己是如何用小刀切割自己腦袋的。
隻能一邊用右手切割,一邊用左手伸進去扒拉,想要從腦子裡將藏於裡麵的種子給取出來。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觸感黏糊糊的。
像是在撫摸一塊捏不碎的豆腐。
他也不敢用力,因為用力是會真的疼的。
稍微使點勁,就覺得大腦一陣刺痛,一瞬間都看到了走馬燈,以為自己要不行了。
他終於意識到,刀切開身體不流血不疼是因為刀子本身的原因,並不是身體也受到了刀子的影響。
刀子能切開他的身體,是因為某種規則。
而他用手指觸碰的動作是貨真價實反饋到他自己身上的。
可刀子哪有手指那麼靈便。
偶爾看看鏡子之中,他切到了什麼地方。
視線不佳,加上沒有觸感。
導致他最終還是隻能用手指在切開的大腦之中摸索,試圖找到藏在裡麵的種子。
這個過程讓他頗為心焦急躁。
一邊是不知道什麼就會結束戰鬥的神戰。
一邊則是,因手指而感到大腦劇烈的疼痛,卻也隻能咬著牙,拿著手指往裡麵掏。
觸感非常惡心,但疼痛感更是劇烈無比。
偏偏他還隻能繼續忍受下去,要小心翼翼不傷到自己的大腦,一邊用刀子在大腦上切割出新的傷口,一邊把手伸進去一陣摸索。
額上冷汗淋漓,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心急的。
“哈哈哈哈……”
正在他滿頭大汗的繼續在腦袋裡摸索的時候,突然傳來了森得意的笑聲。
丁青川心中一緊,下意識加重了手指的力度,這一下差點沒讓他疼暈過去,大腦一陣空白。
偏偏意誌力還在,讓他不至於在這劇痛之下叫出聲來。
但也足夠讓他一陣暈眩的了。
“夜……”
裡麵傳來了森那愉快的聲音:
“終於到了我痛打落水狗的時候了。”
“看看你現在的慘樣,跟條狗有什麼區彆。”
“當初所有種族都懼怕的神,現在卻落到這個下場,那些曾經活在你帶來恐懼中的神也好,種族也好,要是看到現在這一刻一定會大快人心吧。”
丁青川心中一凜。
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起來。
他甚至都沒敢往裡麵去看,生怕森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
但他也知道,裡麵的神戰已經分出了勝負,森最終還是贏了傷重的夜。
不妙——
不妙——
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