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憶白就背著一把吉他上台。
起初,並沒有人在意。
露台上的賓客有的欣賞夜景,有的談笑風生,有的拿著酒杯觥籌交錯。
但是當吉他聲響,eboni的歌聲劃破夜空的時候。
整個露台陷入了一片短暫的安靜之中。
他的聲音實在太好聽,空靈悅耳。
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又像是森林的小鹿,好像能瞬間將人帶入童話的境地。
憶白唱的是一首法國鄉村民謠。
旋律簡單而動人,配著他清透空靈的嗓音,仿佛山間田野的第一束陽光。
乾淨而溫暖。
薑雲漾看著舞台上那個大男孩。
他就像是成長在陽光之下的一株向日葵,陽光,開朗,渾身散發著一種青春蓬勃的生命力。
這讓薑雲漾又想到了薄凜。
他也有這樣一麵。
剛認識薄凜那會兒,他就像是烈日正午炙熱的陽光。
每次同他接觸,都像被他曬的融化似的。
但是後來,薑雲漾才知道。
薄凜身上的這種炙熱的氣質是裝的。
作為她的小白臉的偽裝。
他對外真實的一麵是那樣清冷,淡漠。
那炙熱隻是他身上很少的一部分火種,隻有在床笫之間才會被瞬間點燃。
但是眼前的人不一樣。
他不是烈陽,卻是旭日。
那種純淨溫暖,仿佛天生,源源不斷,溫和而長久的散發著光和熱。
一個是冰火兩重天深不見底的潭水,一個是劃破黎明的旭日。
薑雲漾搖了搖頭。
她真是有些醉了。
明明已經分手二十天,卻還是忍不住想起他。
大約是前兩日他的出現些許擾亂了她的心神。
eboni一曲已經演奏完畢。
台下爆發出驚人的掌聲。
“安可,安可,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