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為他重傷了伊芙琳,她怎麼會受這種折磨。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啊,因為他的一時衝動,因為他的怒火造成了現在這無法挽回的情況。
如果最後他能夠及時收手。
如果他沒有因為嫉妒憤怒而對金映銘起殺心。
如果他沒有使用那麼強大的力量,他還有一絲理智。
如果有這些中的一個如果發生,結果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加蘭德的靈魂越飄越遠,他也逐漸失去意識越來越感知不到這個世界。
他與伊芙琳的前半生如同走馬燈一般在眼前回放,一遍一遍。
直到徹底什麼都看不見,最後他想。
他冗長的一生終於走到了儘頭。
沉睡中,加蘭德忽然猛地呼吸一口,張開眼睛。
刺眼的陽光直射進來,加蘭德忍不住伸出手遮擋。
當他適應後,才發現他穿著白襯衫坐在教室裡。
他低頭看去,才發現襯衫上的標誌是安德斯的校徽。
可是他從沒見過安德斯有這樣的校服。
加蘭德急忙抬頭想要確認什麼東西,似乎他的眼睛受傷了,眼前的一切都蒙著一層薄霧。
夏日的午後,熱浪滾滾,蟬鳴聲不絕於耳。
一聲聲的蟬叫讓加蘭德回歸了真實。
他到底是在哪裡,為什麼環境又陌生又熟悉。
他不是死了嗎,到底是幻覺還是做夢。
加蘭德緩緩起身,四處搜尋,他想知道伊芙琳是不是還活著。
“加藍,還沒有下課。”
這時,講台上的老師看向加蘭德出聲提醒。
加蘭德有些愣住,身體不受控製的坐回了原位。
下課鈴響起,伴隨著耳熟能詳的鋼琴旋律,他從古老的建築物裡走出來。
放眼望去,那個建築物無比的熟悉。
可他就是一點也想不起來和他有什麼關係,何時去過。
加蘭德隨著湧動的人群,緩步走在一條不寬不窄的小路上。
兩旁滿是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有些刺眼的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折射在滾燙的地麵。
他突然抬眸望向正前方,那樣溫柔的目光讓加蘭德自己都覺得有些陌生。
隨後,隻一眼他便愣住了。
在他的記憶裡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畫麵映在了他的瞳孔中。
奧利與尤裡,文森特還有一個女孩子一同站在樹下說說笑笑。
三個人同樣是穿著白襯衫的青澀模樣。
“快來啊,你好慢!”
女孩忽然回頭,朝著加蘭德招了招手,笑著喊道。
不知為何加蘭德的身體自己做出了反應,沒有任何思考的邁步向女孩走去。
恍惚之間加蘭德的靈魂與肉體分離,他看見少年時的他與自己擦肩而過快速奔向了女孩。
女孩似乎是笑的很開心,挽上了他和文森特的胳膊,五個人緩步向前走去。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加蘭德的大腦飛速轉動著。
他確定,他絕對沒有過這樣一段記憶。
待加蘭德回過神來,迅速追趕著離去的五個人。
他突然發現,他看得清每個人。
可唯獨,那個女孩。
他什麼也看不到,一片模糊。
隻有女孩的聲音,他可以清晰地聽到。
很熟悉卻也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