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講過的所有故事都一一出現在她眼前。
比起文森特風輕雲淡的訴說,親眼所見才讓伊芙琳感受到什麼叫一輩子的陰影。
她看到女人逐漸瘋魔,昔日漂亮的臉不複存在。
她的眼窩深陷,麵瘦肌黃。
沒有正常人願意再找她,她為了維持買毒品的錢。
隻能將價格一降再降,來者不拒。
一天甚至能接二十多人,自然而然的各種疾病也不可避免。
可是她似乎早就放棄自己了,她沒有任何能賺錢的手藝。
隻有這一副殘破的身體,還能為她價值。
現在的她,隻要是能換來買毒品的錢什麼都肯做。
她時常會拿文森特作為自己的發泄工具。
在客人那裡受了氣,或者是出門在外被人指點,回到家她就會隨便找個理由對著文森特一通打罵。
哪怕是文森特做的,在外人眼裡看起來已經完美至極,無可挑剔了。
女人依然也會雞蛋裡挑骨頭,哪怕是一個字讀錯了音,也會招來一頓虐待。
可是往往女人在發泄過後,又會邊哭邊笑的抱著文森特請求他原諒。
“媽媽不是故意的,媽媽隻是想讓你爭口氣。”
“彆人都瞧不起我們母子,媽媽不想你被人瞧不起。”
類似於這樣的話,文森特實在是聽了太多太多。
這樣的生活環境與令人窒息的親情,造就了文森特沉默寡言的性格。
他削瘦弱小,穿的也破破爛爛自然就變成了學校裡被欺淩的那一個。
令伊芙琳心裡還算得上有點安慰的是,小文森特並不是任人欺辱,絕不還手的懦弱羔羊。
他的眼神非常凶狠,對方隻要動手,他就會拚了命的去反抗。
即便是雙拳難敵這麼多人,他也會在被圍毆的時候揪著領頭的孩子往死裡揍。
所以即使文森特最後也遍體鱗傷,鼻青臉腫的,對方也好不到哪裡去,甚至比他還要嚴重。
伊芙琳也能從這裡看出,他自小心狠手辣,殺伐果斷的苗頭。
她又看到文森特拖著一身傷口回家還要遭受母親的虐待,結束後還要給她做飯收拾家務。
一直到有一天,高年級的孩子來替上次欺負文森特的小領頭出頭。
“你個野種,還敢打我弟弟!”
“我不是野種,我有爸爸!”
文森特的臉色一沉,立刻出口反駁,他最恨彆人叫他野種,可偏偏人人都這麼說他。
“你媽被那麼多人上過,她知道你爹是誰嗎?”
“就是,你媽連小孩都不願意放過。”
“要不是我嫌她有病,上次她衝我招手的時候我就跟去試試了。”
“聽三班的人說,她技術確實不錯!”
“哈哈哈哈哈,彆最後實際上你爹跟你差不多大啊哈哈哈哈哈。”
幾個高年級的男生你一句我一句,相互說著汙穢的話語嘲笑著文森特。
文森特聽到學校內竟然有同學與自己的母親發生過這樣的事時,他的瞳孔猛的一縮。
他周身那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瞬間狂風大作昏天暗地,雷聲轟鳴。
幾個人互相張望著,看著文森特可怖的模樣不由得連連後退。
“太邪門了,你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