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破鞋閉嘴吧!一天天叨叨叨,煩不煩啊?”
吳小鳳瞬間臉色一白:“你,你說什麼?你罵誰是破鞋?”
沈家財揚起脖子,一臉不屑。
“除了你還有誰?你都被土匪糟蹋過了,不就是破鞋?”
沈婆子遠遠朝吳小鳳啐了口:“呸!破鞋可不配做我沈家媳婦!”
沈小寶聽不懂大人的話,隻拍著手掌嘻嘻哈哈。
“哈哈,破鞋,破鞋,娘是破鞋!”
相公厭棄,婆婆憎惡,兒子背刺,吳小鳳被打擊得身子搖搖晃晃。
她再也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隻口中喃喃。
“不,我沒有,我是清白的,我不是破鞋……”
她一邊說,一邊哽咽著哭了起來。
不少女子見她可憐,忙幫她說話,證明土匪壓根沒碰過她。
但沈家財還是嫌她臟。
吳小鳳悶聲不吭,隻一個勁兒地抹著眼淚。
整整五天,吳小鳳都被婆婆跟相公冷嘲熱諷。
就連親兒子,婆婆也不讓碰。
吳小鳳氣不過,轉而將怒火發在三房身上。
“我要是破鞋,那白氏呢?她長這麼漂亮,早就被土匪玷汙不知多少次了!”
白清蓮被氣得胸口起伏,她向來性子軟,又愛哭,當下便抹著淚質問吳小鳳。
“大嫂,你莫要胡說!”
沈朝央可沒有自家娘親那般好的性子。
她一巴掌扇在吳小鳳臉上:“給我閉上你的臭嘴!再讓我聽到你編排我娘,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沈朝央示威性地揚起手中的大砍刀。
吳小鳳突然想起,之前那領頭的土匪便是用這刀殺的人,不由得心中一抖。
看著那亮閃閃的大砍刀,吳小鳳終究還是閉上了嘴。
吳小鳳心中不平,逢人就說自己多麼可憐,被自家相公汙了清白。
可她根本不知道,沈家財心中已經有了娶新婦的打算了。
一路鬨鬨哄哄,他們終於看到了城鎮。
那城鎮一片衰敗,連守門的士兵都沒有,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座死城。
嗚嗚咽咽的哭泣聲從中傳來,在這傍晚聽著分外滲人。
有膽小的姑娘們早就害怕得捂住了耳朵。
逃荒隊伍停在城門外,城中漆黑一片,隻偶爾亮起幾盞燈火。
所有人心中一緊,生怕那黑漆漆的城中竄出什麼怪物來。
張正從馬上下來,帶著幾個人就要去城中查看。
沈朝央趕忙下了馬車,要一同前去,卻被自家娘親死死拉住。
“阿央,彆去!”
沈朝央安撫一笑:“娘,彆怕,我沒事。”
白清蓮見勸不動,自家女兒又是個有主意的,索性便讓沈朝領了兩個兒子跟著去。
沈朝央跟著張正慢慢靠近城門,還沒到城門口,她便麵色大變。
守城的士兵早就染病而亡,屍體高度腐爛,蚊蟲繞屍而飛,分外可怖。
一股惡臭襲來,她下意識抬手捂住口鼻,以袖遮麵。
再抬頭,城內街道屍體堆積如山,散發著陣陣惡臭。
而披麻戴孝哭喪的幾個生者,身上染了瘟疫,開始發膿發臭。
這座城,幾乎可以算是座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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