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的肺裡還有空氣,隻是感覺到黏糊糊的草紙粘在臉上,讓我一陣惡心。
緊接著,第二張紙又蓋了上來,然後又是一口烈酒。
肺裡的氧氣消耗殆儘,我張大嘴使勁吸氣,從紙張的縫隙還能吸到一點殘留的空氣。
然後是第三張紙,此刻我已經有了很強烈的窒息感,但再也吸不到一絲空氣了。
當第四張紙鋪上來的時候,強烈的窒息感讓我本能的掙紮,但虎衛都是修仙者,在他們的壓製下,我根本動彈不了一點。
那種窒息感就仿佛被扼住了喉嚨,讓我痛不欲生。
我努力伸出舌頭想把紙張頂破,但草紙的彈性和水的張力讓我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
緊接著,下一張紙就又鋪了上來。
這時的我,腦子裡已經聽不到彆的聲音,隻能聽到我自己急促又沉悶的呼吸聲和心臟猛烈的跳動聲。
這兩種聲音又更進一步放大了我的恐懼和痛苦,讓我感覺到一種無法言喻的無助。
這種痛苦和屈辱,讓我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崩潰。
但我知道,張擇一定不敢弄死我,我必須堅持下去,渡過這場磨難,才能有未來可言。
這成了我堅持下去的唯一動力。
這時,我臉上的草紙被掀開,我急忙大口吸氣,感受著呼吸順暢的舒適感。
我第一次感覺到,原來順暢的呼吸居然可以讓人感到如此幸福。
“牧參事,想好了嗎?招還是不招?”耳邊響起張擇的聲音。
“張擇,我操你媽!”
張擇揮揮手,濕漉漉的草紙又蓋在了我臉上。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聲音響起:“張擇,你在乾什麼!?”
聲音響起後,臉上蓋著的草紙也被掀開,按著我的力量忽然也鬆動了。
我趕緊撐著長凳坐了起來,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順手抹了一把臉上殘留的酒水和紙屑,這時才看清楚,原來是趙僉事來了。
“趙大人,這不是抓到牧靈均了嘛,聖上欽點的要犯,屬下不敢怠慢,連夜就開始審訊。”
“審訊就審訊,誰他媽讓你用刑的?”趙僉事邊說邊走到我身邊,看到我沒什麼事,他似乎才鬆了一口氣。
“趙大人,不是屬下想對他用刑,是他死不招供,屬下不得已才對他用刑的。”
好一個不得已。
“你還知道是聖上欽點的人?要用刑也是聖上下令,你算什麼東西?膽敢私自用刑!”趙僉事語氣裡帶著怒氣。
“咱們都是為了聖上分憂,屬下不過是把將來要做的事提前為聖上做了。再說,屬下用刑也有分寸,牧靈均他不會有一點外傷,隻要趙大人不說,誰又能知道我們對他用過刑?”
聽完張擇的話,趙僉事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刑是你用的,彆帶上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