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銀山膩歪了五六日,敖光這才陪著銀月去了她安置明燈城的島嶼。
那本是東海無人居住的海島,條件自然很差,隻派了幾個蝦兵蟹將日常駐守。
銀月用敖光的腰牌,要了這座島,稍稍改動了一下島上的自然條件,把鳥不拉屎的岩石惡魔島,變成了一座沃土綿延、植被豐茂、流水潺潺的世外桃源。
她與敖光落下來時,正看到淵圖與明燈城一些位高權重的長老們在大殿裡開會。
銀月是把整個兒明燈城原封不動搬過來的,所以現在島嶼的布局很奇怪。最中央是昔日貧瘠凋敝的明燈城,而城外一圈兒就是碧樹如茵、土地肥沃的未開坑之地。
因此,明燈城的權力中心權貴們,為了民生不亂、民心不動蕩,夜以繼日地商討製定新世界的各項法則。
當然了,作為被銀月選中的城主,淵圖一直是明燈城民心所向的城主,深得子民愛戴。但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送了他一些法器,用以鎮壓作亂分子。
到了新天地,誰知道原本被生存壓抑著的獠牙,會不會露出真麵目呢。她可不想她培養的勢力,由於內鬥而分崩離析,派不上用場。
“神、神女?!”眼見銀月出現在大殿之上,淵圖激動地從主座上站起來,滿目癡迷。
其餘長老與要員們皆是急匆匆起身,跪伏在地。對於他們這樣的人族來說,這是將他們從深淵拯救出來的天神與龍神啊!
敖光昏迷後,銀月就坦白了他兩的身份,隻是沒說自己是銀山君,還說他兩就是因為覺察深淵底這一股不明的邪氣而來。如今邪佞已除,他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銀月笑問:“城主,這些日子明燈城的百姓們可還習慣?”
“習慣!習慣!”淵圖匆匆上前來,那激動的樣子,連藏都不藏一分。
敖光往銀月身前一站:“城主,多日不見,一切可好?”
淵圖的腳步猛地頓住了,他終於看到了,神女與這位龍神大哥,牽著手握在一起!
“你們……”他震驚不已!
“哦,”敖光看向銀月,改為摟住她的腰,向淵圖道,“我與銀月本就是未婚夫婦,因為她施的障眼法不便暴露身份,我兩……隻能裝不熟。”
未婚……夫婦?!淵圖隻覺心中有什麼裂成了兩半!
兩個男人眼神交彙,電光石火。
銀月懶得理他們,隻向淵圖道:“我們要回東海龍宮了,同你來辭行,你這島嶼離龍宮有些距離。等我們回去,會派使節來,設一處使館如何?你放心,我說過了,你們在此,並不會低海族一等,我們是同盟關係。使館也是便於同我們聯係。敖光會派靠譜可信的手下前來。”
敖光點了點頭。
“哦,好,好。”淵圖笑得比哭還難看。
隨後兩人說了幾聲冠冕堂皇的辭彆之話,便轉身離開了。
“月兒,”敖光有些吃醋,“你看這小子,明擺著對你有非分之想。”
銀月擰了他一把:“對本神有非分之想的多了去了,你要天天這麼吃醋,乾脆泡在醋缸裡得了。”
說完,她翻了個白眼甩開他,自顧自飛走了。
“哎月兒,我就說說,你彆生氣啊!”敖光一躍,化作龍形,急急追去。
“主人,這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你怎麼不收這個俊俏的小城主了?不符合你給每個男主一個家的氣質啊?”
“淵圖隻是個人類,撐死活個百來年,不適合本神。”
“我看你是因為他沒有男主氣運,連男配都不是,懶得搭理吧?”
銀月敲了一下雪胖子的頭:“你知道還問什麼屁話。人生啊,有些遺憾也正常不是嗎?”
兩人回到龍宮後,在敖光的堅持下,銀月還是以銀山君的身份,昭告三界同他退了婚。
敖光的理由是,當初他根本不認識銀山君,自然是想未海族找一個強有力的靠山,哪怕犧牲自己。
但是現在不行了,銀月是天族,這聯姻雖說是天諭,然三界隻知是銀山君的聯姻卷軸先送到了東海。哪怕三清默認,然天族何其多,他不希望銀月成為天族的眼中釘,背上背棄同族的罵名。
誠然,以銀月的看法,誰要是敢惡意中傷她,就沒好果子吃。
但敖光道:“人言可畏,悠悠眾口難堵,我不希望你因為我,我們海族,遭人非議。”
銀月後來想想,也對。當初,她設置這個身份牌的時候,自然是身份怎麼顯赫怎麼來,讓她從海族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兵做起,本神做不到哇。
這呆子,寧願放棄銀山君夫君這一層身份,也不希望她被非議,嗯,真心可鑒。
銀山君退婚一事沸沸揚揚。天族眼見海族沒有銀山君這個倚仗,又開始明裡暗裡地使絆子。
於是,其餘三海龍王氣勢洶洶地興師問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