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畫室門口。
曉玄蹲在那裡進不去,見他兩上來,委屈巴巴地看向銀月。
沈翊忽然緊張起來,想來看看的是他,臨陣膽怯的也是他。
銀月上前按了指紋鎖,門嘎達嘎達幾下解鎖開了,才推開門,曉玄一溜煙從門縫裡竄了進去。
她輕輕笑了笑,回頭看向沈翊道:“進來吧。”
沈翊按下住不安分的心跳,跟著走了進去,而扶著門的銀月又關上了門,自動鎖鎖上了。
自動鎖嘎達嘎達上鎖的聲音,讓沈翊忽然覺得心慌起來,他回頭,迎上銀月的視線。
銀月當即看出了他的緊張,不禁噗呲一笑:“沈老師,你乾嘛一幅受驚嚇的表情?好像我是什麼隱藏大boss,鎖門現原形似的。我隻是不喜歡彆人隨意進我的畫室,哪怕自己的保姆阿姨也不行,進出都是鎖起來,比較安全。”
她這麼一說,沈翊自覺自己職業病犯了,他笑了笑掩飾尷尬,轉身看起來。
這間畫室很大,從樓梯上來,就是一段走廊,左轉是這裡,右轉也有扇門,大約是銀月的臥室,如此看來,畫室與臥室平分了彆墅的二樓。所以,畫室足有一百多平米。
和絕大多是畫家一樣,這裡多的是一些畫架和顏料,三麵牆是書架,但是比價空曠,兩麵稀稀落落放著一些書,一麵牆甚至是放了一整麵的卡通人物手辦的擺件。
雖然那些隨意擺在地上的畫作才是吸引他的關鍵,但是,單刀直入的話顯得他目的性太強,於是,他看向了離他比較近的,放置手辦的牆。
這麵牆放了整整一麵的手辦。從天花板往下好多層,每一層的人物風格似乎也不一樣。
太高的不清楚,他看向與他視線齊平處的一層,是一排古裝人物,幾個古裝男人,後麵有幾個小孩。而且,每個人物腳下還有銘牌。
沈翊往前仔細看了看,寫著:東華,墨淵,折顏……
他又往下看了一層,也是古裝人物,但是有男有女,文瀟,趙婉兒,趙遠舟,離倫……
名字都取得彆具一格。
他回頭看向銀月:“沒想到你還喜歡二次元。”
銀月抿嘴笑:“是啊,無聊的時候自己捏的,然後燒製上色,畢竟,雕塑也是藝術的一種嘛。”
“以後你也能上牆!”雪胖子竄過來,撞了一下沈翊的褲腿,又跑沒了影,曉玄慢悠悠在後麵跟。
沈翊被轉移了一下注意力,於是不看手辦了,沿著牆去看立在那裡的畫。
畫框大小不一,有完成的,也有隨意塗鴉的,有素描,有油畫。
素描挺寫實的,但大多都是打了個輪廓,並沒認真畫完。而油畫,也是隨意潑灑。他看過去,這些油畫一般畫手的水平,並不是a的風格,更沒有那種傳說中的,令人一見著迷,沉溺無法自拔的魔力。
沈翊眉心微皺,難道他的感覺錯了?
銀月她活潑開朗又真實,說她是神秘不似現實中人的畫家,怎麼樣都覺得匪夷所思。
旁邊還有一些卡通漫畫,沈翊仔細看了一會兒,心事重重的眉心不由得舒展開來,因為漫畫畫的是他們警局的同事們的日常:
叉著腰罵人的q版杜城,坐在電腦前忙得眼冒金星的李晗,還有哪裡需要堵哪裡的窟窿磚蔣峰,都妙趣橫生。自然也有他……
但是,有兩個他。一個是現在的他,抱著曉玄打瞌睡,還挺萌。旁邊一副,卻是以前的他,長發的,桀驁不馴的天才畫家沈翊,連表情都那麼心高氣傲、不可一世。
他還沒開口問,銀月的聲音傳來:“沈老師,其實我很久以前還真見過你,那時你就是個出名的天才畫家,去京市做評委,我還是個高中生呢,你點評我們的畫,那時我就在想,哇,這個老師這麼年輕還挺帥,就是……有點兒拽。”
這不是她編的,十年前,她暗處已經在為成為a部署,而明裡,還是個參加國內國際青少年繪畫比賽的高中生。與沈翊還真有過那麼一回交集。
沈翊看向她,如果去京市做評委,的確有過這麼一回事,但是,他對她並沒有什麼印象。
“真的嗎?”沈翊略顯驚訝,“抱歉,我不記得你。”
“那是當然啦,我們參賽選手烏泱泱這麼多人,你哪記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