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薑雪寧,參見大長公主,長公主。”
薑雪寧前世花了六年時間,先做王妃後成皇後,後來還無懼生死,自刎在謝危麵前,所以如今無論麵對什麼樣的大人物,都有幾分皇後的臨危不懼與淡定。
看到沈芷衣,她隻是心裡不太舒服,畢竟上輩子,姑嫂兩人關係不睦。
她重生之後,曾懷疑過這個世界是否隻是她執念的虛構。但是直到看見沈銀月,她不再懷疑世界的真假,畢竟,她的上一世根本沒有天安長公主這號人物。
現在她懷疑的是,這個世界還是不是她原本的世界?
沈芷衣表情不是很在意,她也聽過薑雪寧這號人物,與燕臨上天入地打馬遊街的,不像個正經閨秀。
銀月倒是笑眯眯道:“你就是薑雪寧啊,燕臨總說你個性同我很像,都是能爬樹捉鳥、下河摸蝦的主。下回,你跟燕臨一塊兒來海州,我帶你們潛水摸珍珠去。”
薑雪寧驚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天安長公主是這樣灑脫的性子。
沈芷衣不高興了:“小姑姑,你都沒邀請過我。”
銀月皺眉笑:“你要早幾年叫我小姑姑叫得這麼甜,就算皇上不準你出宮,我讓我家暗衛偷也把你偷出來。”
沈芷衣十分受用,甚至有些懊惱以前怎麼沒發現小姑姑是這麼好相處的人。
尤夫人在一旁道:“還請臨淄王殿下與燕世子移步西花廳,那邊略備酒席,公子們都在那處吃酒呢。”
眾閨女轉臉看去,果然,西邊的廂房門口,擠了好幾個赴宴的世家子,一時間劈劈啪啪地,全跑了進去。
燕臨走近了銀月幾步道:“那我和沈玠就先那邊去一下,等下你先彆走啊,我還有事要同你說。”
沈芷衣白他:“你差不多得了啊。除了我小姑姑,你眼裡還有彆人嗎?”
沈玠也看不過去了,忙拉著他走了。
燕臨還回頭說著:“銀月你一定等我一起走啊!”
薑雪寧心緒紛雜,以往燕臨心中最特彆的那個人是她,就算他後來欺辱於她,她也沒有恨他,因為這是她背信棄義應得的。但是,現在看著他心尖上的是另一個姑娘,她居然有幾分失落。
“好啦,礙眼的家夥終於走了。小姑姑,咱彆理他。”沈芷衣看向尤月,“對了,你們方才一個個的,都去哪裡了啊?後院有什麼更好玩的嗎?”
尤月看向薑雪寧,眼神裡浮上一抹不甘與憤懣。
其他貴女要麼一臉為難,要麼純純想看好戲。
銀月沒有讓雪胖子監視,但猜也猜得出來,薑雪寧去找尤芳吟了。而且,尤月這麼一大幫人都去湊熱鬨的情況,應是找到了。
薑雪寧自然是麵有難色。
畢竟是女主,銀月也便做了個順水人情:“好了芷衣,咱過來是一道參加賞花宴的,彆讓大家為難。剛剛在薛府看了插花和作詩,尤小姐,你們準備了什麼節目嗎?”
賞花賞花,當然不是隻看花,都會準備一些助興的小活動。
尤夫人趕緊道:“適才她們正吵著要比試作畫呢,二位公主如有興趣,不妨與她們賽上一賽?”
“小姑姑,你意下如何?”沈芷衣現在妥妥一枚小姑姑粉。
銀月托腮:“芷衣,你以前是有多不關心我啊,四年前你母後壽宴上的事情,你忘啦?”
沈芷衣一愣,啊,她想起來了。
也有貴女不明就裡:“大長公主說的什麼意思?”
另有貴女倒是知曉一二:“這我知道,四年前太後壽宴上,有個邊捶國的王子獻了一副什麼用油做的畫,將太後畫得栩栩如生,就跟拓印下來一樣,驚呆了在場所有人,但是那畫家恃才而驕,話裡話外說大乾在畫技上無能人,把皇上和太後都氣到了。
然後,大長公主站出來了,在殿上僅用了一炷香的時間,畫了一幅《江山社稷圖》,恢宏大氣、波瀾壯闊之狀,令在場所有人歎為觀止,也讓那名畫師自慚形穢。這才引發了各國王子王爺競相表達欽慕之情的事態。”
看沈芷衣想起來了,眾人也一臉震驚的表情,銀月喝了口茶。她上個世界可是世界級的畫家,作畫就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銀月道:“我兩就不畫了,你們隻管比就是,我兩做個裁決就行,芷衣,你說呢。”
沈芷衣讚成:“好啊好啊,我也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