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讀考試結束之後,伴讀們都被留在了宮中。
薑雪寧想不通,跑去找謝危。
謝危在調試他的琴,頭也沒抬:“你來問我,還不如去找兩位公主。”
薑雪寧想了想,狠下心眼神銳利了些:“謝少師與大長公主是舊識吧?”
謝危的視線唰地抬上來,一瞬間,令薑雪寧仿佛看到了掃蕩皇宮的那個魔鬼。
但是,她不能退,既然不得不留在宮裡,那她得找到可以庇護她的人。
思及此,薑雪寧迎上謝危的目光,前世皇後的氣勢浮現出來:“當年上京,我們被困雪山,但是後來我醒來已在客棧。您告訴我是獵戶救了我們,但是……直到那天見到大長公主進京,我終於想起來,那晚我見到的女子……就是大長公主。”
謝危收回目光,輕哼一聲:“薑二姑娘的想象也挺豐富,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與大長公主的關係,也並不是見不得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我給你一句忠告,不要打大長公主的主意,你若不知她的背後有什麼勢力,儘管找燕臨打聽一二便是,我想他應該很清楚。啊,我忘了,你若想對大長公主不利,燕臨肯定也會激烈反對吧。”
沒等到他承認,他反倒把燕臨抬了出來。這個老狐狸,最會禍水東引。
薑雪寧沒辦法,隻得悻悻而歸。回去的路上,碰到了燕臨和沈玠。
燕臨一把拉住她:“寧寧,來來來,跟我們一起走,沈玠帶我們去見銀月。九月九花燈節之後,我爹就讓我去了通州大營日日督軍,我就沒見過她。”
沈玠鄙視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真是丟人!”
燕臨挑眉一笑:“因為銀月丟的人,是我的榮幸!”
沈玠雞皮疙瘩一地:“咦,薑兄,你看到了,這人,病入膏肓了。”
薑雪寧若有所思,答應了:“好,我同你們一道去。”
幾人來到花園,沒想到銀月和沈芷衣以及沈芷衣的幾個伴讀都在。
沈芷衣起身去拉薑雪寧:“寧寧,快來快來!正好,方妙正給我們算卦呢。”
燕臨顛顛跑到銀月跟前,看到桌子上有石榴,拿了一個開始剝。
方妙在用龜殼搖卦。
“嘩啦啦”,三枚銅錢落在桌子上,方妙看了看,又看了看沈芷衣,臉上露出笑嘻嘻的神色:“長公主殿下最近萬事順遂,心想事成。”
沈芷衣樂了:“那倒也是,我要讀書,皇兄給我找了伴讀。想讓寧寧留下來,寧寧真留下來了。”
“咳咳咳……”銀月咳嗽。
沈芷衣居然秒懂,另一手拉住銀月:“當然,小姑姑功不可沒!”
她去求皇上,讓謝危一定不能刷掉薑雪寧。
皇帝問她怎麼不自己去求,她隻得坦白謝危那樣鐵麵無私的老學究,她不敢。
然後,皇兄笑得特彆意味深長:“你求朕,還不如去求皇姑母,這事就板上釘釘了。”
小姑姑說話這麼好使?她將信將疑去求了,結果還真成了!
“方妙,給我小姑姑也算一卦!就算……姻緣!”沈芷衣傻大姐似的笑得沒心沒肺。
“你膽肥了?”銀月瞪了她一眼,倒也沒反對。
其他貴女麵色各異,她們都知道學府的事,燕臨薛姝都在這裡,又不能表露出來。
燕臨眼睛都亮了,看了沈玠一眼,沈玠會意,催道:“好好,快算,我們也想看看!”
方妙尷尬地笑笑,看銀月沒說什麼,也隻好搖起龜殼來。
叮叮咚咚一陣響,她往桌上一倒,眾人正拭目以待呢,頓時都傻了眼,銅錢呢?
方妙又抖了抖,還是沒有銅錢出來。
她隻好去看,隻見三枚銅錢卡在出口處,卡住了,這才出不來。
但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方妙驚呆了。
她把銅錢戳回龜殼裡,重新搖了搖,這會子,銅錢出來了,結果!
三枚銅錢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