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她想多了吧,
但前世,
鐘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還有她母親娘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或是為了搶走一些鐘氏股份,或是為了子女和自己謀一份前程。
陽謀陰招全用上了,這也算有情可緣。
還有最狠的,有的人竟然自認為無法無天,認為她一個女娃不可能撐起鐘氏,隔三差五的便送一個機靈的男孩子過來,尤其是鐘家的這邊適齡的男孩子,他們讓這些男孩子在鐘老爺子麵前晃悠,更想把這些男孩過繼到鐘老爺的膝下,搶走鐘嬌的繼承人位置。
嗬嗬,
結果,這些人一個個都不中用,都被自己踢走了。
這些人不死心,開始使用各種陰招對付自己,暗殺暗害屢屢出現,綁架,毒藥等無所不用其極。
尤其是這些人更利用帥哥,或婦孺老的弱者身份想誘使自己上鉤。
結果一一被她銳利的雙眼識破。
再後來,她十八歲被真正宣布繼承人的那一日起,她的親小姑姑不甘心,開始利用手中的培植勢力,聯合她母親娘家的近親遠親,並許之以好處,想對鐘嬌趕儘殺絕。
她絲毫不手軟,把小姑姑反殺之後,徹底封在了鳳凰山莊的地下暗室,讓他們生不如死。
可能是把小姑姑反殺了,她一時光風無限。
她有些太得瑟了,舉行生日宴盛會,嬉戲嫩模的時候,她不小心嗆了口水,結果就給嘎掉了。
唉,
她前世的遭受,注定她不容易輕信任何人。
小火鳥探望了一圈兒之後,告訴鐘嬌
“裡麵有一個快要不行的女人,四周沒有其它人的氣息。”
鐘嬌點頭,大踏步向著胡同裡走去,來到第二家門前。
男孩子率先上前,黑黑的小手推開了算是門的一塊木板。
鐘嬌跟著小男孩兒走進院中,
三間低矮的土坯房,窗子上糊著舊報紙,一層疊一層的。
院中空蕩蕩,灰撲撲,什麼也沒有,但是有一個三塊石頭疊的簡易的小灶
小灶上麵架著一個破了一塊的陶罐子,罐子黑烏漆麻黑的。
一聞,
整個小院還飄著一股難聞的藥味兒。
鐘嬌的臉上還戴著紗巾,圍住了頭,也圍住了臉,她就是純粹不想吃沙子。
男孩子看了看屋中,又看看姐姐乾淨的衣裳,白淨的臉,不像自己渾身上下都是土,頭上是土,臉上是土,腳上也是土。
他家屋裡也是土,姐姐嫌臟嗎?
鐘嬌鑒於自己的潔癖,並沒有摘下圍巾,她在小男孩兒糾結的目光中,淡定的跨過門檻,走進低矮的屋中。
穿過堂屋,來到臥室,
一撩油漬漬的門簾,
一眼就看到屋中低潮的矮炕上躺著一個瘦弱的包著頭巾的婦人。
婦人身上穿著一件補了很多補丁的花袍子。
再看臉,臉色黑青,眼睛沒有睜著,但呼出來的氣息很難聞,肚子也鼓脹不已。
像是懷了三個月的身孕。
鐘嬌微愕了一下,她隻消一眼,便知道了這婦人的大約病症。
還是命不久矣的症狀。
她上前想找個小凳子坐,結果孩子轉身不見,剛想坐在炕上時,這時,男孩兒抱著一塊乾淨的石頭衝過來,抹了抹腦門的汗,指指石頭說
“姐姐,這塊石頭很乾淨。”男孩子小聲的說著話。
低炕上的中年婦人聽到聲音,尤其是聽到兩個陌生的字眼兒時,睜開了眼睛,她一眼就看到一個漂亮的白的發光的姑娘。
不像她們個個灰頭土臉的,像是從塵土中而來。
而這姑娘像是從月亮上而來,乾淨的和月亮一樣,不染塵埃,還白的發光。
她嚅動了兩下嘴唇,喘著粗氣要說話。
“媽媽,這是我請來的醫生,讓她給你看看。”
“小米提……彆……呼呼呼……”婦人說了幾個字,便喘不過氣來了。
鐘嬌扭頭看看小男孩兒,原來他叫小米提,他有一個很可愛的名字。
鐘嬌坐在小男孩放下的石頭上,石頭冰涼冰涼,坐上去很舒服。
她伸手搭上了小米提媽媽的脈搏,
脈相又虛又浮,果然是命不久矣。
應該是肝癌。
作為普通醫生,對這個病,在這個年代應該是無力救治的。
可是她有靈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