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嬌站了半天也累了,看了眼裡屋沒有坐的地方,果斷退出屋子,坐在了外屋的床上,雙手還按了按床板,嗯,還算結實,不過,她沒敢用力。
不然,一手下去,這床,這樹屋都得塌了。
大家都得喂狼。
傅之宴看到鐘嬌退回了外屋,他摸了摸頭,也退到了外屋,挨著鐘嬌不遠,也坐在了床上。
麵具男人“……”
他跟出去來到外屋,一眼就看到傅之宴坐在了床頭,鐘嬌坐在了床中央。
這倆人倒不客氣。
麵具男人眼中露出嫌棄,抬手一副轟他們的架勢道
“有沒有禮貌,隨便坐人家的床!”
“我沒禮貌,我爸拋棄我們有禮貌嗎?”鐘嬌淡定的再次扯下了臉上的麵巾,昂著頭,看著臉上斑駁的男人,並沒有害怕,那眼睛露出的是坦然自若。
“你爸?”麵具男人懵了一瞬“你爸拋棄了你們?”
鐘嬌想了想,認同的點點頭,還大言不慚的應和道“算是被迫的拋棄了我們吧。”
傅之宴感覺這場談話就挺諷刺和暗黑的。
一點兒也不光明正大。
他快憋出內傷了,但妹妹不承認,沒辦法,他就算是憋出內傷,也得憋著配合著妹妹鐘嬌演戲。
“被迫?”麵具男人不解,繼而有些遺憾的說道“人生難免不如意。”
“是的,我爸也是真的被迫的拋棄了我們,他年輕紀紀被誣陷偷讀外文書,而被下放到南城進行勞動改造。”鐘嬌一口氣說了很多,那眼睛看著麵具男人的時候充滿了狡黠。
“後來,我媽擔心我爸安危,挺著孕肚追了出來。”
“聽說,我媽當時懷了一對雙胎,追到鐘家莊的時候,被歹人臨時起意,推我媽入河生死不知,我哥被推入水,還被一戶好心人家給救了,養育長大。”
“而我,則是被歹人抱回家養著了,當然歹人不是好心,隻是因為他推我媽入河的時候,把自己剛出生的女兒給不小心甩進河裡給淹死了,他不想擔罪名,隻能被迫把我抱養,並且一天沒也有養過我,他直接把我送到了鄉下鐘家莊給鐘爺爺鐘奶奶養。”
“鐘爺爺奶奶把我養大,我屢次被這歹人殘害,後來,我忍無可忍,在他們給我報下鄉支邊的時候,也給他們也報了名。歹人也算遭到了報應。”
“下鄉的時候,我遇到了親生的爺爺,但家裡一堆極品,有專門害人的姑姑,讓公安逮住吃了花生米。”
“還有當年,有另一個壞人隨手抱了一個孩子就說是我爸女兒,然後就被送到京城養著去了。”
“那京城養大的女兒和我一般大,但不是好東西,犯了罪,估計也得蹲一輩子笆籬子。”
“我京城的奶奶是個假的,還是個特務,京城的爺爺想認我回去,我不回去,那樣是非不分、三觀不正的家庭,我才懶得回去。”
鐘嬌一口氣把自己的遭遇,簡單的給眼前的麵具男人娓娓道來。
說完,鐘嬌不再說話,而是保持微笑的看著麵具男人。
麵具男人緊擰眉頭,陷入了思索,忽然他抬起頭說
“我妻子臨產前一個月,我也正好下鄉勞動,你的……和我的遭遇好像……”
猛的,
麵具男人像是察覺到了什麼,騰的伸手指鐘嬌問“你姓什麼?”
“鐘,我京城的爺爺也姓鐘!”
轟一聲,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麵具男人的腦海裡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