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聞言,挑眉,隨後勾勾唇角,看著禾友鈺,語氣中略帶有幾分微妙的嘲諷,“禾先生的眼線可真多,連我和誰說句話,禾先生都知道。”
禾友鈺不以為恥,臉上掛著的笑容仍舊不變,“唐小姐說笑了,隻是巧合。”
巧合你個狗屎。
唐棠皮笑肉不笑,“沒什麼,喊人幫我跑個腿而已,怎麼,這也不行啊?”
禾友鈺表情不變,似乎毫不在意唐棠的陰陽怪氣,“自然是可以的,隻是不知道在下是否可以知道,唐小姐是讓他去找誰了?又為什麼……發生了我們誰也不願意見到的慘劇呢。”
“噢,”唐棠風輕雲淡,“我讓他去叫我點的鴨子,怎麼了?禾先生也準備點鴨子嗎?我對自己的眼光還是很有自信的,如果禾先生有這種愛好,我倒是可以把人推薦給你呢。”
胡攪蠻纏!
禾友鈺臉黑了點,顯然唐棠在這次事件中脫不了關係!
但是他又沒辦法找到唐棠插手的證據,畢竟唐棠的在場證明做的很好,其他事情都是辰時和石南山下個手。
咱們唐小姐,是一朵純潔無辜的小白花!
小白花·唐棠聽到了係統的播報。
【辰時已進入後倉,開始拍攝。】
【後倉保險櫃中有大量違禁品,已收錄證據。】
唐棠唇角不動聲色的上揚,她在腦中道,“很好,現在把這些證據都匿名發送給帽子叔叔們。”
唐棠緩緩起身,看著禾友鈺道,“我要把朋友,禾先生。”
“唐小姐,不是我想為難二位,而是……程先生是主要的嫌疑人,在j方沒有來之前,我也不能輕易把程先生放走啊。”
沒錯,禾友鈺是借口封鎖現場才把程冉給留了下來,不然唐棠出去就可以直接帶著程冉指控禾友鈺非法拘禁了。
而聽到禾友鈺的話,唐棠卻突然勾唇一笑,本就綺麗的五官霎時更加生動,她輕聲道,“是嗎?”
而就在唐棠話音剛落下的那一刻,突然大門被推開,一個馬仔跑進來,對著禾友鈺大喊,“二少!條子來了!他們還帶著搜查令!”
禾友鈺臉一下子冷下來!半點沒有剛才似笑非笑的掩飾和從容感!
怎麼可能!!?
紐克曼家族的這個女人和程冉,再出現在澳市時明明隻有兩個人,消息又是怎麼傳遞出去的?
而且凱特皇宮裡監控密布!這個該死的間諜,怎麼可能進入到後倉?
不怪禾友鈺一下子就猜到是後倉裡的東西被傳送給條子了。
因為之前條子幾次三番像對凱特皇宮搜查,但是因為沒有合理的理由和有利的證據,所以遲遲拿不到搜查令。
而這次,除非有人送上了合適的證據,這群條子才能拿著通緝令來他的地盤咬人!
禾友鈺看著唐棠悠閒的微笑,又想著凱特皇宮後倉裡的東西,隻覺額角青筋跳起,疼的厲害。
他抬手指了指唐棠,目光中滿是怒火,還有隱忍的惡意,“紐克曼小姐,真是料事如神啊!”
隨即,他立刻轉身離開,整個辦公室隻剩唐棠和坐在沙發上呆滯的程冉。
……
“他,他走了?”
程冉臉很白,上身的外套已經脫了,但是白襯衫上還有乾掉之後發暗紅的血跡。
甚至頭發上也有幾縷粘連的頭發,隱隱能看到些紅褐色。
唐棠看著他,唉呀,心底有幾分愧疚,畢竟程冉雖然有錢,但是和平年代裡哪裡見過這種事情?
把孩子嚇壞了。
唐棠點點頭,對著他伸出手,“他們沒對你做什麼吧?”
程冉搖搖頭,看著唐棠伸到自己麵前的手,白皙乾淨,手腕上還有個漂亮的鐲子。
他自己站起來了,沒抓唐棠的手,畢竟自己好歹也是個男的,被唐小姐來撈人也就算了,不至於展業站不起來了。
他還沒這麼慫。
隻是程冉心裡憋了太多的話,一時間各種思想紛雜,亂的他自己無法組織語言。
於是程冉隻搖搖頭,隨後遲疑道,“唐小姐,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唐棠道,“去找帽子叔叔,你是在現場的人,估計要去錄口供和協助調查,把你知道的都說完,我們就可以走了。”
其實就是讓程冉按照正常流程走一遍就好了。
畢竟他是無辜的,啥也不知道,留在這也沒用,帽子叔叔也不會為難他。
隻不過…
唐棠突然看向程冉,緩聲問道,“你是在現場暈倒了?那……你見到凶手長什麼樣子了嗎?”
程冉呼吸一滯,腦子裡又是他一家門直接被呲了一臉血的記憶。
他搖搖頭,“我沒看清。”
“嗯,沒事,”唐棠表情冷靜,“走吧,我們去找帽子叔叔。”
……
“唐小姐,程先生,真是感謝你們了,”帽子叔叔臉上帶著笑,送唐棠和程冉出了看守所。
“感謝程先生犧牲時間來錄筆錄”,一個帽子叔叔道,“不過還得麻煩程先生留個聯係方式,如果離開澳市的話,後麵可能偶爾還要打擾一下程先生。”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沒問題沒問題,”程冉迫不及待想要離開澳市了,他認真道,“有什麼需要協助的我肯定知無不言。”
隨後唐棠領著程冉上了車。
路上,程冉還是表現的和平常一樣,很會說話,又不會顯得過於吵鬨。
隻是時不時會,偶爾,非常輕微的看唐棠一眼。
就一眼,隨後目光很快轉移。
唐棠覺得自己在程冉這頻頻的打量裡品出了不少味道。
諸如懷疑,探究,害怕,不安……等等。
唐棠假做不知,不怎麼關注程冉,心裡卻是饒有興趣……
程冉,不知道在猜想些什麼呢?
……
程冉腦子裡很亂,他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
是什麼呢?
他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了,此刻正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呆。
唐小姐……是紐克曼家族的繼承人。
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
但是在澳市之旅前,他們所有人都以為紐克曼家族最輝煌的是累計數代的資產,是龐大的財富。
但是現在程冉卻覺得,自己似乎在唐棠身上,察覺到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危險。
到底是什麼呢?
程冉回想起,當初在蔣家聚會上時,唐棠對他說的保證。
是一句輕描淡寫的,保證他的周全。
在此之前,沒有人懂這句話的含金量。
但是在澳市所驚心動魄的經曆讓程冉隱約對唐棠的印象開始做出了改變。
能在澳市擁有第二大娛樂場的禾友鈺不簡單。
而一點麵子都不給禾友鈺,甚至可以反壓製過禾友鈺的唐棠……
禾友鈺和唐棠的對話顯然並沒有避開他。
因此程冉也聽到了那些關鍵詞。
比方說某緬,又比方說金三角和……某泰的爆炸。
程冉迷茫起來,他似乎選擇錯了合作對象,因為唐棠所踏足的世界,似乎和他想象的並不一樣,同時也更加危險。
就像是未知的巨獸,在黑暗中似乎還有其他未顯形貌的陰影。
但程冉知道,他是信任唐棠的。
不僅僅是因為蔣燃,更是因為這一次唐棠單槍匹馬的來救他。
即使唐棠的目的可能不單純。
但就像他來的時候,與表姐何思雨說的那樣。
縱然唐棠身份不簡單又如何?
想要獲得成功,怎麼可能一點風險都不承擔呢?
程冉決心抱緊唐棠的大腿,總覺得從唐小姐手指縫裡麵露出點東西來,就夠他把公司做大然後甩他爹臉上了。
……
“喲,跑出來了這是?”
唐棠在當天晚上淩晨三點半,收到了來自於石南山這個大傻缺的騷擾電話。
當時唐棠已經睡著了,還做美夢呢,突然就聽見手機響了的聲音。
她下意識接了電話,於是就聽到耳邊傳來石南山邊吸煙邊笑話她的聲音,“喲,看來辰時先生是成功跑出來了?”
語氣裡不乏有幾分幸災樂禍。
唐棠一下子就精神了。
但是也沒有完全精神。
她忘記切換成辰時的殼子了。
於是正蹲在海邊一個偏僻礁石灘上的石南山就驚愕的聽到從辰時的號碼裡傳來一道陌生的女聲。
聲音年輕而悅耳。
石南山眉頭一皺,立刻確認自己撥的號碼確實是辰時給自己留的。
於是他突然想起,當時那個衰仔來給他遞消息的時候說過,傳消息的是個女人。
就是這個女人嗎?
辰時嘴裡靠譜的女人?
石南山咬了下嘴裡的香煙,看著黑茫茫的大海,沒忍住還是問了出來,“這位小姐,你和辰時是什麼關係?”
能是什麼關係?
唐棠電話都接了,那自然隻能是和辰時一起睡覺的關係唄。
於是唐棠語氣中帶著幾分難言的曖昧,“什麼關係?當然是……半夜能接對方電話的關係。”
她說話的時候還緊急的喊係統把辰時的殼子拎出來。
原本的12h時間已經過了,所以唐棠開始了她的影後生涯……
她先是用唐棠的女聲溫柔的喊了一聲“阿時,”然後假裝把機機遞給了辰時。
隨後唐棠又套了辰時的殼子,假裝自己接過了手機。
反正感覺特彆傻,有一種到時候披著床單假裝女王登基的奇怪感覺。
辰時開口,曖昧非常,“好,你繼續睡吧,我去接電話。”
唐棠變成辰時,低聲道,“石先生,淩晨3點不睡覺,還真是好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