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遲疑道，
【宿主還記得，我之前說過，我給自己安裝了一道自毀程序嗎？】
唐棠沉默一瞬，聽著這幾個字，其實心裡有幾分不開心。
係統道，
【剛才自毀程序的前置程序觸發了一瞬，按照我最初的設定，隻要程序被觸發，那麼為了保護宿主的安全，我就會立刻斷開與宿主的鏈接。】
唐古拉山的冰雹仍舊無休無止的砸下來，係統的保護罩將唐棠完全籠罩在內，不受任何風雨的侵襲。
她聞言，有些遲疑道，“所以，你是說……你的自毀程序被觸發了？你會傷害我？”
【我不會。】
係統的聲音很堅定，沒有任何猶豫，並且他解釋道，
【程序被觸發，並不意味著係統這正在傷害宿主，因為觸發前置程序的第一步，是我的核心意識被侵占。】
【也就是說，剛才那一瞬間，我的意識消失了，所以才會觸發緊急前置程序。】
唐棠皺眉，“也就是說，剛才你的意識被侵占了？但是怎麼可能呢？”
係統也讚同，
【的確不太可能，在格雷的回溯空間裡麵的時候，我曾經有過一瞬間的感覺，但是那一瞬間的異樣太快，我沒有抓住。】
【但自從那天開始，我就不斷的在更新後台的各種運行程序。】
【直到今天，終於讓我抓到了那次同樣的異常。】
唐棠心中有一個猜測。
而下一秒，係統就確認了她的猜測。
【宿主，我懷疑，我不止有現在的一個意識。】
他道，
【我不是簡單的數據程序，沒有人能分割我的意識，除非……】
“除非是你自己。”
唐棠接話道，“也隻有你自己分割意識，才會讓你難以察覺。”
【是的】，
係統理智道，
【但請宿主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傷害宿主的。】
他的聲音變得悶悶的，
【不過宿主懷疑我也是正常的，如果宿主懷疑我……我可以暫時關閉掉運行程序，隻是關掉之後，除非宿主決定重啟，不然我是沒有辦法再蘇醒的。】
【這樣我會一直處於休眠狀態，不會影響到宿主】，
【但是一旦宿主出現危險，我也沒有辦法出現了。】
唐棠笑了，“如果我把你休眠掉，你不會感到難過嗎？”
【難過嗎？】
係統想了一下，
【隻要宿主開心，我就不難過。】
“可是你不開心”，唐棠起身，迎著風雪繼續爬山，“我就會難過。”
“不管前因到底怎麼樣”，她道，“我不懷疑你，畢竟我們現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不管她到底有什麼身份，最起碼從她重生到現在，一直是係統與她相依為命，而且付出良多。
更何況。
唐棠相信，那位性格有點怪異的邪神既然將目光投注在她身上，還三番五次的拉她進異空間，那也不會輕鬆看著她再莫名其妙死了。
畢竟就算是玩具，還沒玩過就壞掉了，多少也有點可惜吧。
更何況，還有世界意識呢。
世界意識也還指望著她……或者可能要利用她去弑神。
總而言之，唐棠現在就像是一個被無數絲線纏繞住的繭，而每一根絲線都在纏繞唐棠，卻也反過來被她所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