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的眼鏡摘下來,似乎就解放了某種束縛一般。
本身溫和的眉眼在這一瞬間似乎充滿了十足的攻擊性。
他貼近唐棠,所有的變化幾乎一碰即知。滾燙的體溫幾乎要昂頭昭示自己的存在感,唐棠看著周淮道,“周生,你在吃醋嗎?”
“當然了”,周淮含笑,語氣依舊謙謙如玉,他的手指從唐棠肩頭抬起,又慢慢滑落。
一寸寸的描摹,周淮的聲音輕輕的,“畢竟,bb,我也是個男人啊。”
他又怎麼會全然不在乎呢?
周淮笑著挑開唐棠的口口,聲音溫柔而低啞,慢慢道,“bb,看在我生病剛好的份上……嗯?”
這是截然不同的周淮,壓抑過後準備放縱的周淮……無比強烈而毫不掩飾的口口是那樣的直接而富有攻擊力。
而周淮又始終沒有更進一步,甚至稍微過分一點的撩撥,都僅僅隻是淺嘗輒止。
他隻是語氣帶著笑意,溫柔至極,卻也磨人的很。
長久的離彆與思念帶來的是更加濃烈的感情,唐棠沒有說話,但是卻抬腿輕輕踹了一下周淮。
毫無力道的一踹,卻似乎像是某個信號。
周淮低笑了一聲,看著她,手滑下去。
“……!”
唐棠呼吸快了一點,一點細碎的口口從她唇間流淌而出。
周淮不緊不慢,似乎要將節奏從頭到尾一下一下直到結束。
“…,…!…~,…—!…!…!…~~”
周淮笑著看唐棠,眼底情緒很沉,語氣低而緩,“這裡……還是這裡?bb,說話。”
唐棠說不了話。
以周淮的財力訂的自然是最頂層的酒店。巨大的落地窗外,所有的建築都在腳下,甚至平看過去,隻能看到遙遠的夜景與無數的流雲。
太高了,高聳的酒店幾乎直插雲霄,穿透一層層的雲層,好似要最終抵達天際。
那些本就輕而柔軟的流雲根本無處抵擋,隻能任由被窗外的風吹的四處飄動,緩緩露出布滿星星的天空。
夜色漸深,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才從天邊隱約出現了一點點陽光……刺破了黑夜,緩緩傾撒出光明。
周淮此人定力頗好。
這是唐棠恍惚間明白的新的道理。
往日的周淮一向是溫和而包容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衝動,似乎從頭到尾都會細致而耐心的讓唐棠感到舒適與滿足。
但昨晚卻完全不同周淮這人的性子被磨練的極其沉穩,他仍舊是包容的、溫和的……但卻也是故意的磨人。
從一開始他就不緊不慢的按照自己的節奏來。
做事最重要的就是耐心,而周淮是把控節奏的好手。
他甚至連自己的欲望與衝動都把控的相當之好,不顯露一絲急切,甚至還會垂眸看著唐棠,溫和笑著問她……
這樣可以不可以。
這樣呢?
似乎是個很會采納意見的合作夥伴,但實際上采納的意見一個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