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我怎麼問黃然,這個胖子都沒有正麵回答,他不是裝作沒聽見,就是轉移話題混了過去。蕭和尚好像也知道什麼,隻是現在他一門心思都在麵前的魚翅上,吃得雙眼放光,不管我們這邊說什麼都當作沒聽到一樣。
這個時候已經過了午夜,滿滿一大桌子菜肴我隻是意思了兩口,孫胖子光顧著講故事,吃得也不多。黃然一直顧著給蕭和尚斟酒布菜,幾乎沒有動過筷子。真正埋頭猛吃的隻有蕭和尚一個。
不過老蕭大師畢竟也是七十的人了,就算胃口再好最後也吃不動了。這個時候,酒店經理開始有事沒事就在包間門口轉悠。黃然知道經理的意思,把他喊了進來買單。順便把吃剩的東西打包,給蕭和尚當作夜宵。
趁經理去拿賬單的當口兒,我向孫胖子問道:“大聖,後來怎麼樣了?洞裡那麼多的黃金,我就不信你心裡放得下。”
孫胖子苦笑了一聲,看著我說道:“辣子,你還是信吧。”說著,他又歎了口氣,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是我說,要不是那時候惦記你,說什麼我也要把裡麵的金子運出來。後來再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將軍府周圍五裡地都被劃成了軍管區,本來我還想弄身軍裝混進去,不過高老大做得也夠絕,他把我的照片傳到了軍營裡麵,特彆說明不讓照片上的人進去。算了,這個不說了,想起來都是淚。接著說我們回首都之後的事情。”
說著,孫胖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當時我把大官人留在將軍府看守,就帶著人直奔機場。回來之後,我都沒回民調局,直接就奔醫院看你去了。到你病房的時候,正看見楊軍在病房裡守著。問他我才知道,原來前天晚上有人聯係了楊軍,說你在醫院有危險,讓他馬上過來。楊軍趕到的時候,你所在樓層其他的人都中了昏睡的陣法,你住的病房大門和窗戶都敞開著,除了你還躺在病床上之外,病房裡麵還有一具死屍趴在地上——哎呀,牙簽掉了,辣子,幫我撿一下……”
說到一半的時候,正趕上經理拿著賬單進來,孫胖子及時地做出了反應。蕭和尚的反應一點也不比孫胖子慢,他馬上鑽到了桌子底下,說道:“是不是掉我這了,我幫你找找。”
看著這一老一小兩個不要臉的,我歎了口氣,心想這頓飯我結算了,昨天有好幾道硬菜今天都沒上,昨天兩萬八,今天一萬二三也就差不多了。民調局解散之後,我手裡也有一點閒錢,偶爾請一次這樣的席麵也不至於傷筋動骨。
正打算掏錢包的時候,就聽見酒店經理說道:“您點的菜品一共是一萬三千五百六十元,剛才這位老先生點的兩瓶波爾多年份紅酒,一瓶是兩萬四千元,兩瓶四萬八。加上菜品一共是六萬一千五百六十元。抹掉零頭是六萬一千元整……”
“大聖,牙簽掉我這兒了,我幫你撿起來。”我愣了一下,第一個反應也是鑽到了桌子底下。六萬吃一頓飯……進民調局認識孫胖子之前,我吃的飯加到一起有沒有花六萬都不好說,現在一頓就要六萬多,我爺爺知道了還不得活活削死我?
鑽到了桌子底下,就看到蹲在一起的孫胖子和蕭和尚。老蕭還覥著臉衝著我樂,我看了氣就不打一處來,好好的二鍋頭、悶倒驢你喝得不是也挺好嗎?怎麼現在就衝著兩萬多一瓶的紅酒去了。現在為了躲單藏在桌子底下,這都什麼事?
聽到上麵黃然的聲音說道:“刷六萬二……”之後,我們三個人才從桌子下麵鑽了出來。蕭和尚還假惺惺地說道:“不是說好了我買單嗎?小黃然,你怎麼這樣?這次就算了,下次說好了我請,可不許你再這樣了。”
黃然笑著說道:“一頓飯而已,又沒有多少錢,還分什麼誰買單。您要是這麼介意的話,下次我就不帶錢包,就跟著您走了。”
聽了黃然的話,蕭和尚眨巴眨巴眼睛,說道:“跟著我走,我帶著你去把首都小吃都吃遍了。”
聽了他的話,我看著身邊的孫胖子,小聲嘀咕道:“首都小吃都吃遍,有兩千足夠了吧。”
孫胖子點了點頭,齜牙一笑,回答道:“能剩一千五。”
就在這個時候,經理拿著賬單和黃然的銀行卡回來。蕭和尚指著桌上吃剩的菜肴說道:“都打包,還有那個湯,用塑料袋盛上,回家我拿來燉豆腐。”
在等著給蕭和尚打包的時候,我繼續向孫胖子打聽在醫院裡麵出了什麼事情。孫胖子說道:“擺在台麵的事情都跟你說了,楊軍到的時候,就看見躺在地上的死屍,其他再沒有什麼了。後來我估摸著應該是林楓怕你突然醒過來,派人去要你的命。不過你好端端的,那個要你命的人卻沒了命。驗屍的時候發現那個人隻在心口的位置有一處薄薄的傷口,應該就是救你的人做的。救你的人在楊軍進病房之前,先跳窗戶離開了。”
孫胖子說完,我反倒更加疑惑,問道:“有人救我?除了你們還有誰?”
孫胖子將桌子上麵的筷子拿了起來,比量了上麵一指多長的長度說道:“刀口就這麼大小,你說說能是誰?”
看了這個刀口的長度,我幾乎脫口而出說道:“郝頭!是郝文明嗎?”
孫胖子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道:“不是我說,那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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