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機艙門打開,眾神職人員簇擁著老主教,順著舷梯向機艙裡麵走去,孫胖子跟在最後麵,以他的性子,機艙裡麵發生了什麼,他孫副局長是一定要知道的,西門鏈幾個人沒有辦法,也隻能跟在自家領導的後麵。
本來以為會在機艙裡麵瞧見一副慘相,但是沒想到的是,進到機艙裡麵之後,眾人才發現綁在吉諾修士身上的繩子已經解開,原本等死的吉諾修士已經消失不見。雨果坐在綁著吉諾修士的椅子上抽著香煙。
看到眾人進來,雨果找了個茶杯熄滅了香煙,指了指機艙後麵的位置,說了一句什麼。孫胖子替西門鏈幾個人翻譯道:“我把吉諾安置在休息區了,你們去看看他吧。”
眾人又攙扶著老主教向機艙後麵走去。孫胖子覺得那邊人多,沒跟上去裹亂。這邊隻有他和西門鏈幾個人留下來,孫胖子將裝著雨果剛剛熄滅煙頭的茶杯拿了過來,看了一眼煙頭上麵的商標,說道:“外國牌子嘛,不是我說,雨果主任,這一點你就比你們那位莫耶斯強得多了。上次我給他一根煙,他告訴我神職人員都是不可以吸煙的。我就奇了怪了,有些地方的神父牧師老婆都能娶,抽根煙又能怎麼了?來,給我來一根。”
雨果有些怪異地看了孫胖子一眼,他的嘴巴動了動,看他的意思是想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把話咽了回去,他從懷裡麵掏出一包金色包裝的香煙遞給了孫胖子。還沒等孫副局長接過去,就聽見機艙後麵一陣大亂,剛才過去的眾人不知道在叫喊著什麼。
還沒等孫胖子幾個人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就見剛才迎接儀式上,那個親了雨果一口的大胡子跑了過來,他連說帶比畫地對雨果一通喊叫。西門鏈幾個人就聽見孫胖子翻譯道:“吉諾醒了,這個大胡子不知道剛才出了什麼事,正問雨果呢。”
雨果瞪大了眼睛,攤開雙手,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隨著機艙後麵叫喊的聲音越來越大,雨果也按捺不住,跟隨著大胡子到了機艙後麵。孫胖子和西門鏈他們幾個人也趕緊跟了上去。
到了休息區,就看見剛才被綁在椅子上的吉諾,這時候靠在一張沙發上麵。不過這個時候他臉上已經多少恢複了一點血色,儘管他身上傷痕累累的,有幾個懂醫術的神職人員正給他做簡單的包紮。
老主教坐在吉諾的對麵,看意思是在詢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吉諾修士眉頭緊鎖不停地搖頭,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完全不記得了。老主教沒有辦法,才讓人把雨果神父叫了過來,要詢問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神跡,把吉諾修士從惡魔的手中救了出來。
雨果到了之後,見到吉諾的樣子也很吃驚。隨後就是老主教和他一問一答的時間。這時西門鏈他們才發現剛才跟著一起過來的孫胖子突然沒了蹤影。在附近找了一遍,也沒有發現孫副局長的蹤跡。
就在西門鏈他們幾個準備回去找孫胖子的時候,孫胖子已經晃晃悠悠地出現在西門鏈等人麵前,他沒有解釋,直接翻譯起雨果和老主教的對話:“雨果說剛才他正準備動手的時候,就看見吉諾開始不停地抽搐,隨後他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蛇開始劇烈地扭動。就在雨果實在看不下去,要了結吉諾痛苦的時候,吉諾突然停止抖動,隨後就咽氣了。雨果檢查過他的身體,生命體征已經完全消失。因為人死之後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所以就從吉諾修士咽氣的那一刻起,他身上那些詭異的東西也跟著消失不見。確定吉諾修士已經死亡,雨果才把他解下來,安置到這裡的沙發上。”
雨果說完之後,眾神職人員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老主教的眼睛一直盯在雨果的臉上,看了半晌突然站起來,跟身邊的大胡子耳語了幾句,大胡子便匆匆離開,向剛才孫胖子出現的位置走了過去。
大主教沒有等他的意思,他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帶著手下眾神職人員一起,對著天空的方向誦讀了《聖經》中某一個章節,最後眾人一起“哈利路亞”,讚美了天主又一次的神跡。
讚美天父的儀式剛剛結束,就見剛才離開的大胡子皺著眉頭走了回來。他走到老主教身後,小聲地耳語了幾句。老主教的眉毛一挑,目光穿過眾人,直接停在孫胖子他們幾個人的身上。可能考慮到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老主教的目光又變得柔和了一點,對他們幾個說了句什麼。
他們這些人裡麵還真有會說中文的,另外一個大胡子向孫胖子他們打了個招呼,用中文重複了一遍老主教的話,隻不過他的嘴裡像含著一個核桃,含含糊糊地好容易才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在我們的宗教裡麵,偷竊是大罪,偷竊的人死後是進不了天堂的。請你們把偷竊的東西交還回來,安東尼主教大人會既往不咎的,他還會在上帝麵前替你們禱告,來免除你們的罪孽。”這句話說完,機艙裡所有人都看著孫胖子這幾個人,不明白他們到底偷了什麼,會惹得一向大方的安東尼主教這麼著急。
孫胖子左右看了看西門鏈幾個人,說道:“你們誰不小心拿了外國友人的東西,不是我說,看兩眼就得了,趕快還了,彆上升成了外交事件。”
西門鏈、老莫和熊萬毅他們三個幾乎都用同樣的表情看著孫胖子,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剛才你不知道上哪裡瞎轉悠了,如果真丟東西的話,八成就是你偷的。真是丟人丟到國外去了。
這樣的眼神超越了語言的限製,現場的人都能明白西門鏈三個人要說的是什麼。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看著孫胖子。孫胖子有些無奈地一笑,把手伸進上衣口袋裡麵,片刻之後掏出一包外國牌子的香煙扔在老主教麵前,說道:“這個真忘了,剛才雨果大神父給我的香煙,被我順手放進口袋裡了。不是我說,你們就差這包煙了?”
老主教親自把香煙從桌子上拿了起來,在手裡把玩了起來,嘴裡又說了一句什麼,就聽見剛才翻譯的大胡子繼續說道:“丟失的東西對於我們教會來說,是一件非常有紀念價值的東西,雖然在平常人的眼裡,這件東西一錢不值。這位先生,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讓我們檢查一下你隨身帶的物品。請您放心,神度世人。我們都是神職人員,不是警察。就算你不小心拿了飛機上的東西,隻要能主動歸還,我們都會既往不咎的。”
他的話剛剛說完,西門鏈、熊萬毅和老莫的眼睛就瞪了起來,沒等他們哥仨發作,孫胖子已經說道:“為了我們中聖兩國的世代友誼,我受點委屈不算什麼。來吧,怎麼搜隨你們。”說著孫胖子高舉著雙手,任由主教的人搜了他的身。
整個搜了一遍,一無所獲。那邊主教大人已經將煙盒裡麵的香煙都倒了出來,一根一根拆開,把裡麵的煙絲都倒出來,看看裡麵夾帶了什麼沒有。一旁的雨果冷眼看著麵前的一切,也沒有說什麼。
不過兩遍都沒有搜出來什麼東西,剛才短暫失蹤的也隻有孫胖子一個人。也不用再搜彆人了,老主教親自起身道了歉,類似看在上帝分兒上,這都是一個誤會之類的話說了一堆。
孫胖子也是好說話,客氣了幾句,便帶著西門鏈幾個離開了聖馬力諾共和國的專機。臨走的時候,孫胖子有意無意地看了雨果一眼,正趕上他也向這邊看過來,兩個人的眼神對上之後,馬上轉開,就像誰也沒看見誰一樣。
出了機場,孫胖子和西門鏈幾個人都上了孫胖子的車。老莫開車的時候,孫胖子在車上找到一個筆記本電腦,隨後他的手在肚子下一摸,再伸出來的時候,手裡麵已經多了一個u盤。
熊萬毅見到u盤馬上就明白剛才是怎麼一回事了:“孫胖子,敢情他們剛才就是找它來著。你什麼時候還乾上間諜了,還會趁亂偷人家東西了?”
孫胖子正在將u盤裡麵的資料往電腦上傳,他眼睛盯著電腦屏幕,嘴裡麵回答熊萬毅:“什麼叫偷人家東西?不是我說,這u盤本來就是我的,我就是用它傳點東西。”
說話的時候,u盤裡麵的資料已經輸入電腦裡。熊萬毅和西門鏈伸著脖子向屏幕看去,就見出現的是一段視頻,畫麵中出現的就是剛才人都走後,雨果和吉諾修士單獨相處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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