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下麵沒有動靜,我抓緊時間問了一句:“郝頭,下麵到底是什麼東西?”郝文明眼睛盯著孫胖子坐出來的那個大洞,嘴上對我說道:“現在還說不好,大聖砍下來的那隻爪子不是死物,但也說不上是活的。不是我說,我倒是知道一種情況能出現非人非鬼的‘生物’,不過怎麼看那樣的‘生物’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艘船上。”
“嗬嗬……”聽見郝文明的話,蕭和尚突然笑了一聲,他隻說了三個字,“不死人?”郝主任愣了一下,不死人的事情他不是通過民調局的渠道知道的,沒想到蕭和尚也知道這個,他扭頭看了蕭和尚一眼:“蕭顧問,你也聽說過不死人?”
蕭和尚哼了一聲:“廢話,你進特彆……民調局才幾天?不過高胖子也算看重你了,不死人的事都能和你說。”
聽見蕭和尚這麼一說,郝文明臉上的表情多少有點不自然。我趁機對蕭和尚說道:“老蕭大師,什麼是不死人?”本來我是想問郝文明的,但現在牽扯到了高亮,他八成不肯說,我隻得把目標換成了蕭和尚。
見甲板下麵沒有什麼異動,蕭和尚稍微放鬆了一點:“不死人這種東西傳說是淮南王劉安煉製長生不老藥的副產品。在劉安煉製長生不老藥的後期,一度他以為自己煉製成了,給他試藥的人突然停止衰老,還有生新齒和發還烏的跡象,劉安大喜,準備選吉日服藥成仙。沒想到,就在他準備服藥的前幾天,發現給他試藥的人在停藥後,身體快速地衰老,幾乎是以肉眼能看見的速度,相繼老死。
“這種藥劉安當然不敢再服,這個方子就此作罷。淮南王羽化後,這個方子就流落到了民間,這樣的長生不老藥服用起來就跟飲鴆止渴一樣,連續服用的確有長生不老的效果,但隻要一停藥,服過藥的人就馬上死亡。
“相傳有人利用這個方子活了三百多年,但最後還是因為方子裡的材料沒有配齊,那個人才嗚呼哀哉了。”
蕭和尚一咧嘴,還想要說點什麼,就在這時,破軍喊了一聲:“下麵有動靜!”破軍的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巴掌大小、黑乎乎的東西從洞口下麵躥了上來。破軍要開槍的前一秒鐘,被孫胖子攔住了:“彆開槍!是我們家耗子!”
小東西躥到甲板上就直奔孫胖子而來,這時看得清楚了,不是財鼠還能是什麼?這隻大耗子順著孫胖子的褲腿一路爬到了他的肩頭,然後在他的肩膀上又叫又跳的,真不知道它為什麼這麼興奮。
“小胖子,財鼠的嘴裡有東西。”蕭和尚看見財鼠重新出現,幾步就走到孫胖子的身邊,仔細地看了幾眼,發現財鼠的腮幫子鼓著,嘴裡麵應該含著什麼東西。開始蕭和尚想直接掰開財鼠的嘴,取出裡麵的東西。但他的手一接近財鼠,這隻大耗子就開始齜牙,擺出一副要拚命的架勢。蕭和尚不敢動手,隻能通知孫胖子,讓孫胖子看看財鼠含著的是什麼東西。
孫胖子和財鼠上輩子可能還真有點情分,孫胖子隻是將手掌攤開放在財鼠麵前,財鼠就很配合地張開嘴,將嘴裡麵的東西吐到了孫胖子的手心裡。
孫胖子手裡的東西非金非玉,乍一看,是一小塊米黃色的石頭。仔細看去,卻看不出來這石頭是什麼材質,和金玉相比倒更像是塑料的。孫胖子看得直皺眉頭,轉頭對自己肩頭上的財鼠說道:“你看走眼了?”
和孫胖子一副不屑的表情比起來,蕭和尚的眼睛卻瞪起來了:“小胖子,把你手裡的東西給我看看,快點,給我看看……”
蕭和尚越是著急,孫胖子越是無所謂,說道:“老蕭大師,你彆著急啊,再嚇著我們家耗子!不是我說,這個小石頭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你這麼緊張。”
“你不拿過來給我看看,我知道那是什麼?”蕭和尚說道,“彆廢話了,快點!”最後兩個字蕭和尚幾乎是吼出來的。
見蕭和尚真的急了,孫胖子才把那塊小石頭遞給了蕭和尚:“老蕭大師,看完了就給我,彆往你自己兜裡麵揣。”
“你廢什麼話!”蕭和尚一把將小石頭搶過來,在手裡把玩了良久,蕭和尚的眼睛也越來越亮。郝文明也湊了過來,就著蕭和尚的手,看了幾眼那塊“塑料”,他的表情有些猶疑,好像不能確定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試探著跟蕭和尚說道:“蕭顧問,這……是鬼魄?”
蕭和尚嗯了一聲,就當是回答郝文明了。郝主任也不計較,眯縫著眼睛盯著蕭和尚手中的鬼魄——從他倆的眼神就能看出來這個“塑料”不是一般的物件。
看他倆現在的樣子,似乎也沒有心思告訴我這個鬼魄到底是什麼東西。我隻能向破軍問道:“大軍,鬼魄是什麼東西?”沒想到破軍也是一臉的茫然:“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有鬼魄這東西。”
這時,孫胖子肩頭上的財鼠突然一陣尖叫。沒等孫胖子反應過來,財鼠已經從他的肩頭跳起來,直接跳到了蕭和尚身上。
財鼠的舉動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它以和自身體重不相稱的靈巧,幾下子就躥到了蕭和尚拿著鬼魄的手上。反倒是蕭和尚顧忌財鼠,身子僵住了沒敢亂動,仰著頭對孫胖子說道:“小胖子,把財鼠拿走,它好像要咬我。”
見蕭和尚像是被點了穴的樣子,孫胖子笑嘻嘻的:“不能吧……”他一句話沒說完,就聽見蕭和尚一聲慘叫。如他所料,財鼠果真在他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蕭和尚很疼,條件反射地張開了手掌,那一小塊米黃色的鬼魄掉了下來。財鼠從他手背上跳下了去,兩隻前爪在半空中抱住鬼魄送進嘴裡,在落地的一瞬間,財鼠竟然掉轉了身子,四隻爪子穩穩地著了地。
落地後,財鼠又跑回孫胖子的手裡,將那一小塊鬼魄第二次吐到了孫胖子的手心裡。之後,對著孫胖子一通吱吱亂叫,好像是警告孫胖子,讓他不要再隨便將鬼魄給人。
財鼠這一套動作下來,我已經看呆了。以前看這隻大耗子都是懶懶散散的,從來沒有這麼靈巧過,還真是和它的主人一樣深藏不露。
破軍也看得目瞪口呆:“大聖,你是怎麼訓練出來的?以前聽說過有人訓練耗子偷錢、偷糧票的,都沒有你們家耗子神。”
“還用得著訓練?”孫胖子開始吹了,“我們家耗子是天上的神鼠,十二生肖的老大就是它的原形,什麼龍啊虎的,都得排在它的後麵。神鼠主財,它就是老天爺給我的運財神鼠。沒辦法,大軍,都是命中注定,你們凡人是羨慕不來的。還有,凡是神鼠給我的寶貝,其他人都不能染指,誰拿誰倒黴。老蕭大師,我不是說你。”
蕭和尚的臉色通紅,哼了一聲卻沒有再說話。郝文明已經給他做了簡單的包紮。我趁著這個空當向郝文明問道:“郝頭,鬼魄到底是什麼東西?財鼠從鬼船下拿出來的,應該差不了吧。”
郝文明看了一眼還在狂吹的孫胖子,歎了口氣,看得出來,他也有幾分羨慕孫胖子:“不是我說,怎麼就便宜他了。”見我還在等他的回答,郝主任說道,“鬼魄是錫蘭人的說法,在我們這兒,它還有一個名字叫作龍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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