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無相燹主投射而來的權能,被淩安儘數截斷。
他本就於意識海中重構身軀,斬斷與鳴式本源的聯係。
如今重組這副殘象之軀的,是更為珍貴的東西。
這份權能,正是最好的資糧!
他的身後。
無妄者的頻率回歸虛影之月。
一股悲壯之感,將整個雕像心臟浸染。
虛影之月中,無妄者再度重塑而出。
淩安轉身,一襲黑色披風隨風展露,獵獵作響。
他看向漸漸脫離月相的無妄者,輕笑道“你怎麼知道,我還沒吃飽?”
淩安朗笑一聲,在無妄者尚未脫離月相之際。
抬手。
一把抓住她的身軀。
借由無妄者的橋梁,肆意汲取鳴式的權能。
紫色的虛影之月,淡了幾分。
他站在空中,傲然挺立。
朝著虛影之月,淩安朗聲道“眼下,你該如何壓製我?”
他已從鳴式中,取回了名為冠的權柄。
無相燹主,再也無法從層級上壓製他了。
“你可知,何為冠位?”
巨型雕像心臟之中,淩安的萬千頻率之音,朝著四麵八方震出。
他伸出手。
手指點在無妄者胸口之上。
一瞬間,屈指成拳。
拳鋒之上,力量猶如實質般流轉。
一聲震撼雕像的爆響,無妄者身軀粉碎。
氣勁直達虛影之月。
這顆眼球般的巨大月亮,震顫出一道裂痕。
虛影之月散發出一道波動,朝著後方退去。
“無相燹主,在後退?”忌炎看著眼前這幕,不敢相信。
“代表戰爭的無相燹主,居然選擇了逃跑?”
這實在是太令人驚訝的一幕。
忌炎目光盯著空中的淩安。
這頭殘象,比他印象之中的無冠者,要強大太多太多。
他到底是何許存在?
既和潮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又能在此刻一拳震退鳴式無相燹主。
忌炎想不通。
眼下的情況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意料。
巨型雕像之外,雨聲漸微。
而淩安依舊屹立在空中。
忌炎抿了抿嘴角,看來對方似乎是自己人。
既然鳴式已退,他們也無從攔截。
這場戰鬥,看來是勝利了。
但。
為何漂泊者依舊和空中的殘象對峙著?
他們剛才不還在互相擔心麼?
忌炎又搞不懂了。
身邊,潮妹嘴角露出一抹微妙的笑容,靜靜的看著淩安。
她笑著說道“怎麼?翅膀硬了?”
淩安立在空中,雙翼微微一震,朗聲自信道“嗯,硬了。”
潮妹緩緩踱步向他走來,身後的片翼散發出暗紫色的湮滅之光。
“我說過,會有機會的。”
“想來就是在此刻了。”淩安笑了笑。
忌炎心知不對,這殘象的笑容看起來未免也太過驚恐。
思索了片刻,他明白。
這裡的情況,貌似已經與他無關了。
至少這兩人,從剛才起就在自說自話。
長歎一聲,忌炎朝後退去。
讓開場地。
此刻,一人一殘象,分立天空與地麵。
潮妹仰頭看著淩安,仍是笑著“看來,得好好教你誰才是主人了。”
“我覺得應該是我。”
淩安長嘯一聲,此刻鳴式敗退,於這雕像心臟中。
他才是唯一,也是最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