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淩幽睜開眼,遙望向一方,隨後,腳踏虛空,朝其而去。
此時,另一邊。
西苒有些心神不定的盤坐著,眼瞳時不時便望向先前那輪幽月懸空之處。
儘管現在地麵不再震動,周圍一切都歸於平靜,但不知怎的,她總感覺有一股危機感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愈加濃重,大有一種讓人呼吸困難的壓抑感。
而反觀僵魁,則是安靜的立在柳青衣身旁,一副悠然神色……雖然他的臉略微有些猙獰恐怖。
“你在擔心淩幽會過來?”
這時,僵魁轉過頭,對著眉頭緊鎖的西苒問道。
隻是西苒答非所問,反問道“你恢複了?”
“沒有,隻是能正常言語罷了。”僵魁環手於胸,他嘶啞的聲音,讓人聽起來可能頭皮發麻。”
“你……不怕他麼?”西苒眼底閃過幾分疑惑,又問出一句。就先前那般異象,她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武道真蓮,天機元印,這些都代表著,淩幽武法兩道皆已踏入聖域。
“怕?”僵魁帶著不屑一顧的神色,略抬起下巴,頗為傲嬌的說道,“當年若非他卑鄙無恥,早就死於我劍下,哪還有今天?”
“更何況,他將我李氏滿門抄斬,我對他,隻有仇恨,不共戴天!”
說著,他語氣轉冷,連神情都變得森然。
“即便他淩幽成為了傳說中的蓋世武神,我李鵔鸃,也定殺他不可!”
聽著這些話,西苒感覺心臟猛的跳動了幾下,震得她有些恍神,過去不堪回首的記憶不受控製的湧入腦海,不知不覺間,眼角似乎已泛起絲絲淚光。
是啊,她自己,不也是背負著血海深仇麼?
當年饑荒橫行,征戰無數,百姓都淪落到隻能靠草木蟲石來維持生命的田地,自己體質特殊,被淩幽活活煉成一具陰屍,家人,一樣被他屠殺殆儘。
明明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為何會怕?為何要怕?
西苒低著一雙美眸,任憑腦中思緒翻湧,然而隻待少頃後,她心境卻忽然通明了許多。
“抱歉,李將軍。”西苒平複好心神,語氣淡淡道,“大抵來說,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憐。”
“我知你悲慘遭遇,亦知你與他之間的恩怨,隻是,如今淩幽的實力已然深不可測,報仇雪恨,恐非一蹴而就之事。”
言語間,西苒目光愈發堅定,眺望過遠方一眼後,便深深凝望向了僵魁,也即是李鵔鸃。
“你能想通,我心甚慰。”
“至於你所說之事,雖有理,但我並不認同。”
李鵔鸃將手緩緩搭向腰間劍柄之上,眼中有精光一閃即逝,語氣平緩的回答道。
然而聽到他的話,西苒卻是有些著急了,旋即苦口婆心的勸說起來。
“淩幽武法雙修,且皆已入聖,就算是大成的聖域武者,他都能與之較量一二,何況是你我的實力?”
“如今我們的奴印都已被那姓陳的宗師抹去,不再受其束縛,眼下唯有韜光養晦,徐徐圖之,日後才有誅殺淩幽的希望。”
“若是執意跟在那姓陳的後麵,今晚我們便要命散黃泉,還何談報仇?”
“哼。”
隻是,李鵔鸃聞言,竟輕輕哼了一聲,意味不明,讓西苒看到後頓時止住了口,將欲道出的話給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以為,突破至聖域的淩幽會放過我們嗎?”
“這世間,沒人比我更了解他。”
“而且,單就你口中那個陳姓的少年宗師,也不會讓你我安然離去的。”
此言一出,西苒禁不住張大了朱唇,眼中透射出驚訝與不解。
“什麼?”
她二字剛一道出,李鵔鸃便抬起空著的那隻手,指尖陰氣纏繞,隔空輕點向西苒胸口處。
“嗡”的一聲,在西苒腦海中疾馳而過,下一秒,她便感覺心口上傳出一股瞬間就蔓延至全身的炙熱感,令得她身軀不由一僵。
“這感覺,似曾相識。”
西苒暗道一句,緊接著,她雙眼所見的視野範圍忽的被一幅畫麵占據。
那,是無儘的黑暗中,一簇金色的火焰在蓬勃燃燒,仿佛下一刻,就要大爆發。
“這……這是什麼?”西苒神色驚懼,語氣顫抖的問道。
見她這模樣,李鵔鸃當即解釋道“感受到了嗎,你以為,我為什麼會來這?”
“那少年宗師早就在破除我們體內奴印之時,種下了這金色火焰,但凡離開桃花源半步,都會立刻被它灼燒至死。”
“無論是淩幽還是少年宗師,我們,都已經無路可逃了。”
明明必死的結局,李鵔鸃卻語氣平淡的訴說著,宛若他與此事毫無關係一般。
反倒是西苒,此時恐怕心都沉下了海底,冰冷,不知所措,什麼也改變不了,逃跑都不行,幾乎是一種絕望了。
“不曾想,他年紀輕輕,竟心思縝密、果斷狠辣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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