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詢了一會兒，城衛軍的人起身離去。
獨留下馬如龍和李凡三人。
李凡走到馬如龍麵前，看著魂不守舍，癱坐在座位上，宛如死去一般的馬如龍，微微歎了口氣。
他早就預料雨霖鈴不是善與之輩。
但當時，他也隻認為馬如龍送出去的禮物會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馬如龍付出的情意，會如大江東流，一去不複回。
不想，雨霖鈴竟是赫赫有名的黑蛇幫白蛇，不僅奪了馬如龍全部家產，毀了馬如龍修為，還把馬府屠的隻剩下馬如龍一人。
當真是如傳聞那般，陰狠歹毒！
“你沒事吧？”
他伸出一隻手，想要拍拍馬如龍肩膀。
但最終還是收了回來，輕聲開口。
馬如龍抬頭，通紅的眼睛望向李凡，辨認了好一會兒，才從恍惚中回過神，認出李凡來。
他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無比懊悔道“我錯了！我當初就該聽你的，若是當初聽了你的話，遠離白蛇，我爺爺奶奶就不會死了！”
他悲聲痛苦，無比悲愴。
李凡抱住他，輕拍他後背“節哀，苦是沒用的，你現在應該重新振作起來，想辦法給你爺爺給你奶奶報仇。”
“報仇…”
馬如龍呢喃，推開李凡，眼神呆呆的望向前方，“我拿什麼報仇，我連丹田都破碎了，我現在就是一個廢人！你們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龍哥……”
李凡想要開口安慰。
但話剛開口，就被馬如龍的怒吼聲打斷。
“滾啊，都想看我笑話是不是？！”
突然的怒吼，讓李凡三人都嚇了一大跳。
溫雅眉頭微皺“馬如龍，你冷靜一點。”
顧小盈有點不忿“你這人怎麼……”
李凡拉住她，看向馬如龍“既然你不想見人，那就一個人靜一靜，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他又看了馬如龍兩眼，見馬如龍枯坐在那兒不言不語，隻能帶著溫雅和顧小盈離去。
三人走出馬府。
顧小盈當即忍不住了。
“這什麼人嗎？你好心安慰他兩句，他竟然還朝你發脾氣，真是狼心狗肺，不知好歹。”
李凡眉頭緊皺“你彆怪罪他，我隻是被罵兩句罷了，他可是死了全家。”
“那也不能朝你發脾氣啊，你欠他的？”顧小盈依舊不忿。
“是，我的確欠他頗多。”李凡歎了口氣。
他內心其實有些自責。
若是半月前，他偷偷潛入馬府，或許能夠救出馬如龍。
那樣一來，就算馬府其他人被屠戮殆儘，至少馬如龍不會成為廢人。
隻是他終究慫了。
不敢隻身闖入那劫匪窩。
“你不必自責，馬府上百匪修盤踞，我們還能闖進去救他出來不成？”溫雅看出李凡的自責，寬慰一句後，又冷笑道，“而且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若不是他招惹白蛇，引火上身，他馬家何至於淪落至此？”
在她看來，馬如龍罪孽深重。
首先是識人不明，錯把白蛇當佳人，引火燒身。
其次是識己不明，一個憊懶紈絝，竟也敢招惹百媚之體？
李凡緘默。
顧小盈和溫雅和馬如龍接觸不多，可以嘲諷責怪馬如龍。
但他受馬如龍大量恩惠，讓他落井下石，那是萬萬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