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吃飽喝足以後揚長而去,隻留下在房間裡打理一頭卷發的玥。
眼看著曜走了,0099這才期期艾艾地放下捂著眼睛的觸須飄了出來,一邊飄還一邊發出古怪的笑聲“嘿嘿嘿嘿……玥玥,我什麼都沒看到哦……嘿嘿嘿嘿……”
玥清楚他們之間的談話都被這隻小水母聽得一清二楚,不耐煩地把他抓到了自己腿上“說吧,那個冒牌貨係統怎麼功能這麼多?還能把人塞進彆人的夢裡?”
“哦,是這樣的。”0099放下觸須,解釋道,“雖然我也不清楚女主身邊那個係統的底細,但如果是係統的話,多多少少都是有修改世界數據的能力的。”
說著,0099自豪地挺了挺觸須“就像我,不僅能把玥玥你這個外來者塞進小世界裡,甚至連神明身份都不在話下。那個冒牌係統所說的金手指,無非就是幾種定向的數據修改器罷了。”
而他,作為最早批次出廠,並且序號靠前的係統,隻要能量足夠,修改整個世界的數據都不成問題,比那個冒牌係統強多了。
他這樣一說,玥就明白過來了。
他用手扯著0099的果凍觸須,不爽地問“既然你這麼神通廣大,怎麼不給我頒發點金手指呀。”
“因為我覺得玥玥你已經足夠完美了,我想不出有什麼金手指對你有幫助。”出乎意料地,小水母正色,正麵回答了這個問題。
“哼……算你識相。”玥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0099的果凍腦袋,“去玩吧,這裡沒有你的事了。”
……
對於兒子即將和神明成婚這件事,格裡木王夫婦是守口如瓶的,但架不住曜自己四處張揚,沒過幾天的功夫,白瑪城裡就都知道了這驚世駭俗的消息。
一開始,虔誠的牧民甚至上街抗議王冒犯神明。然而等了好幾天也沒等到王被天罰,他們才意識到,這事兒是真的,就連神明也都默認了。
雖然恍惚,但他們也不得不接受這件事情。
然而遠在驛站的陳卉華可接受不了。在聽到這個風聲的時候,她幾乎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去找了蘇瑞,要求他履行自己答應的事情,帶她去見太陽王。
當同妻她都認了,先想辦法留在太陽王身邊再說!
而蘇瑞呢,也在苦惱這件事情。
他已經從瑤珠公主口中得知了曜除了神明以外此生不娶的消息,如今又得知了曜準備和神明大婚的消息,哪裡不知道自己這個呆瓜學生這是被神明迷的七葷八素了。
但是這不行啊。
他不反對雪域人民信仰神明,也不反對曜大逆不道地對神明動心,他反對的是曜不留下子嗣後代。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更何況,曜還是雪域的王,若他沒有子嗣,蘇瑞敢斷定,百年之後雪域必亂。
因此,他這幾天正糾結著怎麼開口和曜說,至少讓他留個子嗣,就算去母留子也認了。
陳卉華找上門來,蘇瑞其實是有點心煩的。
人有親疏遠近,即便陳卉華是自己故國的公主,舊主的兒女,在蘇瑞心中也比不過曜這個一手帶大的學生。
即使用不帶有色眼鏡的眼光去評判陳卉華,她也太差了。心性不行反倒還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不聽勸告,撒謊成性。
如若她不是天朝上國的公主,連接近曜的機會都沒有。
而她是天朝上國的公主,這件事情就更麻煩了。
因為如果曜真的接受了她,有天朝的背景支撐,她最低也是個側妃。一旦留下子嗣,還有那位神明什麼事?
到時候,以陳卉華的性格,不欺辱神明那是不可能的。到時候,都用不著等到曜百年之後,雪域就得亂成一鍋粥。
即便蘇瑞有心想讓曜留下子嗣,這個孩子的生母也不能是陳卉華。
因此,陳卉華這個天朝公主如何安置便成了一個大麻煩。
蘇瑞靜默地思索了半晌之後,決定把這個麻煩拋給曜自己琢磨,孩子長大了,該有自己的想法了。
而他,帶著陳卉華去見曜一麵,便是仁至義儘,之後的事情,就與他無關了。
“去把天音公主叫進來吧。”沉默半晌後,蘇瑞對下人說。
再次見麵,陳卉華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蘇瑞對她的態度冷漠了不少。
但這次她可是學聰明了,不該說的話絕對不說,圍著蘇瑞就是一通大道理和彩虹屁。
然而這並沒有讓蘇瑞的態度軟化。
陳卉華氣得都想罵人了。
不過好在,蘇瑞並沒有食言的意思,聽了她的來意以後,不假思索地就帶她前往了蘇索拉宮。
陳卉華心裡的火氣降下去了些許。
不管蘇瑞對她觀感如何,隻要帶她去見太陽王就好。
即便捏著讀心術的金手指,可是陳卉華心中依然惴惴不安。
在知曉了太陽王對雪山之神的綺念之後,陳卉華便心慌得厲害,從一開始的勝券在握,變成現在整夜整夜難以入眠。
她恍然間意識到,這份穿越之旅好像並沒有她想象得那樣順利。自己在深宮裡孤獨寂寞十八年也並沒有換來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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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如何,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她必須成為太陽王的王後,無論手段,也無論底線。
……
蘇瑞來訪的時候,曜難得的沒有在和神明大人膩歪,而是拄著頭在議事廳裡主持大臣之間的會議,處理國事。
當然了,現在最重要的國事隻有一樣——那就是王與神明的婚禮。
冊封王後的儀式本就無比盛大,更何況對方還是一位神明,如何反複確認都不為過。
聽到侍從來報蘇瑞到來,曜一開始還很高興地讓人趕快把老師請進來,然而當他得知後頭跟了個陳卉華的時候,臉立刻就垮了。
在場的臣子都是人精,如何看不出曜對陳卉華的不喜?不過作為臣子,他們還是勸道“陛下,天音公主作為天朝公主,即便您看不上人家,也不能……”
直接把人扔在驛站,十多天來不聞不問。
曜黑沉的目光立刻就掃向了開口說話的大臣,目光中的壓迫感當即讓這位臣子訕訕地閉了嘴。
曜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