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伯斯護送玥一路回到了母艦上,機甲艙門開啟的瞬間,凜冽的消毒水氣味混雜著金屬冷香撲麵而來。
兩人踏著懸浮梯落地時,君莎已率領將領們在艙門口等候,軍靴整齊叩擊地麵的聲響裡,藏不住眾人眼底的焦灼與釋然。
菲伯斯下意識將玥護在身後,直到確認周圍沒有異常才側身讓開。
畢竟君莎之前和下屬的爭執他都聽到了——儘管玥已經第一時間聯係周雲熵提醒他公開驗血報告,但在官方公告還沒傳播開的現在,菲伯斯還是擔心有人會對玥不利。
“陛下,按照您的意思,樞紐星軌道已清空,在外作戰的機甲部隊正在逐次返回母艦。”君莎遞上戰術平板,全息投影裡蟲族盤踞的綠色光點如同凝固的墨團,在樞紐星地表上結成了一層厚厚的殼。
她目光掃過玥略顯蒼白的臉色,終究沒敢問樞紐星上的三小時裡發生了什麼,隻沉聲補充道,“運輸艦已按您的命令出發,預計兩小時後抵達安德元帥飛船的坐標。”
“讓運輸部隊保持靜默航行,”玥的指尖在屏幕上輕點,將警戒範圍擴大三光年,“給樞紐星的蟲族留足空間,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開火。”
君莎在旁低聲提醒:“六十億蟲族聚集在直徑不足萬公裡的星球,一旦失控後果不堪設想。需要我派遣先鋒隊駐守軌道嗎?”
玥沉吟半晌:“派遣先鋒部隊是有必要的,但要保持在第二軌道之外。”
“明白。”君莎領命離去。
早在皇帝和菲伯斯上將還未歸來時,母艦上的醫療人員就已經做好準備了,隻是看起來二人除了精神狀態不太好之外身上都沒有太嚴重的傷,因此醫護人員等待了一下,等到皇帝和君莎的對話結束後才上前對二人進行初步檢查。
初步檢查的結果就像之前目測的那樣,沒有什麼嚴重的傷口,皇帝的身上甚至連明顯的外傷都沒有,但究竟如何還要進醫療倉進行進一步的檢查。
倒是菲伯斯,他被女王像是玩玩具一樣耍了三天,身上的傷口就比較多了,被蛛絲吊在洞窟上方的經曆差不多也讓這名超級戰士的體力走到了儘頭。
他該休息一下了。
倒是玥,他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此時的帝星正值深夜,皇家研究院卻燈火通明,不少研究員都在加班——尤其是涉及到基因學領域的研究者。
周雲熵盯著屏幕上瘋狂滾動的輿情數據,指節在操作台敲出急促的節奏。當“皇帝是蟲族”的詞條衝上熱搜榜首時,軍部就已經啟動了最高級彆的危機公關預案並第一時間聯係了他。
而就在短短一小時之前,皇帝也從“銀月”上親自聯絡了他,要求他放出驗血結果,不得有絲毫造假行為。
冷藏庫深處保存的皇帝的血液樣本被緊急送抵,經過十七道防偽檢測後,透明的培養皿中浮現出淡金色的人類基因鏈圖譜。
“院長,第三份對比報告出來了。”助手將數據板遞過來,屏幕上紅色的“非蟲族”標識格外醒目,“所有的報告都已經對外公布了,但網絡上的質疑聲還在發酵,有人說我們偽造了檢測流程。”
周雲熵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調出之前為皇帝抽血時的原始錄像。
畫麵裡年輕的皇帝半靠在檢測椅上,看著針頭刺入血管時還在微笑著。
“把這段視頻和今天三份報告的檢測過程全都放出去。”他按下發送鍵,“準備進行第四次檢測,再開放研究院的實時監控權限,將過程全程對外直播,讓公眾親眼看看我們有沒有作假。”
在周雲熵的一係列操作下,網絡上的輿論在直播開啟後出現了微妙的轉向。
當民眾看到研究員們戴著防偽手環操作儀器,看到基因鏈在顯微鏡下清晰的人類特征時,質疑聲漸漸被驚歎取代。
有網友翻出玥繼位以來的功績數據,從肅清貴族到抵禦蟲潮,每一項都在無聲反駁著“蟲族臥底”的荒謬指控。
就在這時,玥本人也從母艦上開啟了直播。
皇帝略顯疲憊的俊美容顏出現在直播畫麵中。
他穿著簡單的白色作戰服,脖頸處的蟲紋已隱去,看不出半點痕跡。
“朕知道大家的疑慮,”他目光沉靜地望著鏡頭,“三天後,朕將在帝星廣場接受公開檢測,所有流程由聯邦與帝國的科學家共同監督。”他抬手示意身後的星圖,“現在人類正麵臨存亡危機,與其糾結於血統紛爭,不如凝聚力量對抗真正的敵人。”
這段講話如同定心丸,讓躁動的輿論迅速降溫。
周雲熵長舒一口氣,看著屏幕上逐漸回落的負麵言論,終於敢端起早已涼透的咖啡。窗外的帝星燈火璀璨,他忽然明白玥為何總能在危機中穩住人心——這位年輕的帝王,早已把人類的命運刻進了骨血裡。
母艦的休息室中,玥正凝視著樞紐星的實時傳訊畫麵。
六十億隻蟲族如同歸巢的蜂群,在地表織成閃爍的綠色光網,那些曾經凶殘暴戾的生物此刻竟呈現出詭異的秩序感。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當他的指尖劃過屏幕時,光網中立刻泛起漣漪般的金色波紋,仿佛整個蟲族都在回應他們新王的意誌。
“在想什麼?”
菲伯斯不知何時站到了身後,他已經在醫療倉中完成了全部治療,還一口氣喝了三大管超等級營養液,此時又是活蹦亂跳的臭a一名,壯得徒手能打死一級星獸。ega,下巴抵在玥發頂感受著細微的顫抖,“是在擔心公開檢測的事嗎?”
玥搖搖頭,轉身時眼底還殘留著金色的流光:“我在想安德留下的飛船。”
他忽然輕笑出聲,“你說如果民眾知道,他們敬畏的皇帝其實是蟲族新皇,會是什麼表情?”
菲伯斯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裡跳動的頻率與玥的呼吸漸漸同步:“他們會知道你始終站在人類這邊。”他低頭吻去玥眼角的疲憊,“就像我知道,無論你是什麼身份,都會回到我身邊。”
氣氛逐漸曖昧,休息室的燈光被菲伯斯調至最柔和的暖黃,金屬牆麵反射著朦朧光暈,將兩人交疊的影子拉得很長。
玥剛解開作戰服領口的搭扣,就被菲伯斯按在冰涼的艙壁上深吻,apha烈酒氣息的信息素強勢包裹而來,混雜著淡淡的消毒水味,竟奇異地讓人安心。
“彆鬨,”玥笑著推拒卻沒真用力,指尖劃過菲伯斯下巴上還沒來得及刮的胡茬,那裡甚至還沾著樞紐星的塵土,“醫療倉的檢測報告呢,拿來我看看。再說你起碼先去洗個澡吧。”
菲伯斯埋在他頸窩輕咬,聲音低啞如磨砂:“報告說我體力透支,需要我的oega來安撫治療。”
溫熱的呼吸掃過玥敏感的耳垂,引得他輕顫著偏過頭,卻被對方更緊地箍在懷裡,作戰服的拉鏈被耐心地往下拉,逐漸露出雪白的肌膚和後頸上顏色pink的腺體。
但就在菲伯斯盯著玥的後頸看了半天,直看得玥臉都紅了,這才大發慈悲放過了他的時候,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驚得兩人同時一僵。
“陛下!”是君莎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安德元帥的飛船已由運輸艦送達,正在三號艙室進行初步解封!”
玥瞬間清醒,猛地推開菲伯斯直起身,方才被情欲氤氳的眼底瞬間恢複清明。他手忙腳亂地拉上拉鏈,金屬齒扣碰撞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知道了,我馬上到。”
菲伯斯看著他慌亂整理衣襟的模樣,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幫他係好歪掉的搭扣:“就不能讓君莎先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