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天文學的神秘與力量是無窮的。”聽著曜對自己身世的述說,林玥顯得並不是那麼驚訝——而這也和曜對他的判斷不謀而合。
林玥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大學教授,即便本身和非自然事件沒有關聯,但他絕對知曉這個世界的真相,而這也說不定是裡麵那些上流人士對他如此尊崇的原因。
儘管林玥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咄咄逼人與高人一等,但其他人的表現很明顯已經說明了這一點,林玥的地位明顯高於他們,所以他們才會做出某些好似林玥附庸的舉動來,因為他們在討好他。
就像剛剛發生的事情,就在所有人都嫌惡滿身下等人土氣的傑克森的時候,林玥僅僅隻需要友善的打個招呼,就瞬間改變了其他人對傑克森的態度。
對於曜此時心中的揣測,林玥並不是很在意,隻是端起眼前的酒杯一口喝光了杯中那琥珀色的酒液,隻剩杯中一顆融化到一半的冰球,撞擊杯壁發出清脆的響聲。
隨後,這名身形清瘦的東方男人站起身來,緩緩走到曜身邊,將自己的左手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
“作為一名天文學教授,我對天體運動所產生的非自然現象有所耳聞——比如說著名的‘通古斯大爆炸’,主流曆史學家都認為其很有可能和在同一時間經過地球的‘通古斯彗星’有著莫大的聯係。隻是真相早已掩埋在了時間的長河中,無法敘說。”
“而同樣是在彗星降臨之後出現的你,”說著,他彎下腰,那雙顏色淺淡的柔軟唇瓣緩緩貼近曜的耳朵,“是否和通古斯大爆炸一樣,熾熱,危險——充滿毀滅性。”
聽著林玥充滿著誘導性的話語,曜臉上沒有表現出異常,但在心中卻不受控製地想到了自己那被異能局稱為“滅世天災”的異能力“熾日”。
的確,其表現形式和通古斯大爆炸極其相似,而自己,也同樣是在彗星接近地球時出現的個體。
他的來源,他的歸處,會和通古斯大爆炸一樣,震撼過後最終化作曆史的一道塵埃嗎?
曜能感覺到,他其實還遠遠未發揮出“熾日”真正的力量,但僅僅是解放滄海一粟般的一小部分能量,就足以讓他成為被異能局判定為“天災”級彆,成為無往而不利的異能者。
曜可以確定,自己的身體是完全無法承載“熾日”這般毀滅性的異能力的,因為人類的脆弱肉體甚至根本無法承載“熾日”解放時所帶來的高溫。
就像身處於核武器範圍正中間的人類一樣,隻需要0.2秒鐘就能完成從死亡到汽化的全部過程,大腦還未來得及接收神經元傳遞的痛感,就已經徹底化作了塵埃。
而林玥剛剛提到的“通古斯大爆炸”,這一人類曆史上毀滅性堪比核武器爆炸的災難,又是否是和自己一樣的存在在控製不住異能力時爆發出的最後光芒?
空氣中逐漸傳來了潮濕泥土的氣味——這在西北部的荒原中是極其罕見的,也恰好昭示了暴風雨即將到來。
說了一段似是而非的話語後,林玥完全沒有掀起曜心中萬丈狂瀾的自覺,自顧自地伸手拿起了那杯曜從酒保手中接過之後就再也沒動過一下的龍舌蘭特調:“你不愛喝酒嗎?那我就勉為其難——幫你喝掉。”
“免得浪費。”說完,林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速度,將這一杯度數高達四十多度的烈酒一飲而儘。
曜想阻止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想到自己同事喝醉酒的時候曾經出現過的醉酒瘋態,又想到同事口中自己醉酒時導致整個異能局被迫搬遷的災難,曜隻覺得頭疼極了。
他沒記錯的話,林玥自己的那杯酒是沒有添加除了冰塊以外任何東西的威士忌純飲,他剛才一口就喝光了,現在又一口氣喝了這杯龍舌蘭——講實在的,在短短兩分鐘之間接連灌下兩杯烈酒,就是r國毛子在這裡都得晃兩下,更彆說沒什麼喝酒習慣的c國人了。
但林玥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這也讓曜慶幸之餘不免產生了些微的不滿——這世界上能喝酒的人那麼多,為什麼就不能多他一個?
上一次,同事出於好意分給了他一罐啤酒,結果導致他把整個異能局以及其所屬軍事基地全都燒了個精光——要不是基地正好在海邊,並且有探員急中生智提議再多注入高濃度酒精,恐怕他們那天早就已經被“熾日”活活燙死了。
“熾日”,字麵意思,就是太陽——曜的異能沒彆的表現形式,就和太陽一樣,源源不斷地產生光和熱。
但簡單的異能力往往才是最強悍的。
僅僅是在人類脆弱肉體的束縛下,曜便能在0.5秒內爆發出6000攝氏度的高溫,並且在兩分鐘內還可以繼續攀升至7500攝氏度,已經遠遠超越了太陽表麵的溫度,要知道,即便是太陽,其常年表麵溫度也隻有5500攝氏度左右。
要不是受到脆弱軀殼的束縛,這樣的溫度最多隻能保持三分鐘,曜一個人就能把地球變成新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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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也是“熾日”被判定為前所未有的高危異能力的原因——能以一己之力改變整個地球的生態環境,這不是天災是什麼?
而且更恐怖的是,這顯然還遠遠不是這個異能力的極限——要不是超過7500c曜的身體就會發生崩壞,他還能繼續無止境地提高溫度。
而這也足夠傳奇了——顯然,“熾日”還是為自己的持有者留下了些許優待的,換做是普通人,5000c早就燒得汽化了。
“唔......既然你現在是異能局的探員之一了,那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什麼呢?”林玥喝掉了兩杯烈酒,表現出來的也隻是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微微紅潤,其情態依舊表現得非常清醒,隻是眼神多少有些迷離,“我不認為外麵那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記者先生能夠雇傭你這樣一個男主角當保鏢——所以能告訴我嗎?你們有什麼秘密任務?”
“好吧,事實上,我們是......”曜思索了片刻,便愉快地說服自己將任務朝著眼前這個東方男人和盤托出——反正說了這麼多,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也不差這一點兒。
但就在這個時候,林玥突然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呼,修長的手摸了摸自己瓷白的臉頰後抬頭望向了漆黑如墨的夜空:“下雨了。”
曜也察覺到有濕潤的雨點落到了自己身上,眨眼間便被他下意識地蒸發——老實說,他有點討厭水這種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