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玉權立刻道:“現在雪大了山路不好走,他身體不好就應該先休息不是嗎?”
司馬玉權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氣,換上平日裡對誰都溫柔三分的臉,他道:“進去坐坐吧,不是要找文海方丈嗎,他就在裡麵。”
顧七遠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不找了。”
司馬玉權卻溫柔地看著他,柔聲道:“顧將軍總是這樣半途而廢嗎?既然都找到這了為什麼又要回去?明日文海方丈就要出門雲遊了,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或許半年、一年,又或許一輩子都不回來了。”
“今日不見,下次恐怕沒機會見了。”
雖然語調溫柔,但誰都能聽出來他的柔中帶刀。
顧七遠的臉色變了又變,司馬玉權道:“進去吧,裡麵沒有什麼洪水猛獸,休息一下等雪停了再下山也不遲。”
司馬少謙感覺到手底下的顧七遠確實虛弱得厲害,現在也正是風雪交加的時候……
顧七遠自知躲不過,便認命道:“那就多謝殿下。”
司馬玉權這時的笑容倒是有了幾分真情實意。
司馬少謙扶著顧七遠走了進去,正好迎上剛從廟裡出來的文海方丈和李清漣。
李清漣愣了一下,道:“你們怎麼來了?”
司馬少謙道:“他身體不舒服,進來休息一下。”
文海方丈觀顧七遠麵色發白,呼吸滯澀,身體無力,便趕緊把人帶到了自己的禪房,讓身邊的小和尚去燒一壺熱水過來。
司馬玉權看到顧七遠躺在床上十分難受的表情,才驚覺他竟然不是裝的。
臉上的擔憂之色浮現不到三秒便又消失了,他想起顧七遠之前還好好的,見到他才開始發病,什麼意思?
見到他就這麼不舒坦嗎?!
他的表情變得晦暗不明,兩隻眼睛陰沉沉地盯著顧七遠的虛弱的側臉,仿佛要把他身上燒出兩個窟窿!
顧七遠難受之餘又感受到了一道滲人森冷的視線,整個人僵在床上,動也不敢動了。
司馬少謙接過和尚端來的一碗熱水,將顧七遠從床上扶起,喂他喝下。
司馬少謙擋住了司馬玉權的視線,顧七遠稍稍喘了口氣,咕嚕咕嚕地把水喝完了。
熱水過肚,身體暖和了不少,顧七遠感覺自己又能動了,便小聲對司馬少謙說:“我沒事了,我們走吧。”
司馬少謙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還是有些冷,額角冒著虛汗,“再等會兒,你不是要找文海方丈嗎?”
顧七遠弱弱地點了點頭,卻又道:“其實也沒什麼事,不找也行。”
司馬少謙微微一笑,“好了,既然來都來了,就把要做的事做完吧。”
顧七遠訥訥道:“好吧。”
司馬少謙走了出去,把正在誦經的文海方丈請了過來,文海方丈從司馬玉權身邊經過時,司馬玉權側目遞給了李清漣一個眼神。
李清漣很是了然地走了出去,把正要進屋的司馬少謙攔在門外,也不知說了什麼,司馬少謙便跟著她往外走了。
不一會兒,司馬玉權就聽到顧七遠問文海方丈,能不能幫他算命?
司馬玉權眉梢微動,這個呆木頭什麼時候信這種東西了?
半炷香的時間,顧七遠便知道了,原來他的命格真的很差……
方丈似乎是怕傷害到他,話說的十分委婉隱晦,但他仍能聽出來,自己大概是個掃把星之類的東西。
命硬易傷身邊人,情緣坎坷難終了。福海尚能取一瓢,命中貴人自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