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凝滯,又好像在飛快流逝。
我們仨坐在金絲楠木棺槨上,順水漂流,也不知道水中有沒有魚,反正一條也沒有碰到過。
或許是水流太急,魚兒都在水麵以下對抗著湍急的水流。
魚這種生物就喜歡逆流而上,反正現在我們也不餓,隻是人類對於未知,總會出現莫名的恐慌和不安,我們仨自然也不例外。
如此狀況下,我們漂流了半個多小時,我時刻緊繃的精神也不得不鬆弛下來,神經繃得時間太長,會出現問題的。
“福子,我好困。”
王胖子就是因為緊張過度,以至於大腦缺氧,倦意上湧,好在他還知道想睡之前,告訴我一聲。
“不能睡。”
我悄悄把手伸過去,使勁掐了一把王胖子,也是這一掐,讓我知道了,王胖子並非是普通的胖子,他身上肉很結實。
於是我馬上加大了力氣,王胖子頓時叫了起來,不過經過疼痛的刺激,他的狀態稍稍好轉。
“你的胳膊還疼嗎?”
我擔心沉入水中那幾秒時間,水把柳詩詩胳膊上黑玉斷續膏給衝刷掉了,我百寶囊中還有一些,想著讓柳詩詩再塗抹一下。
“好多了,彆小看我們忘憂道的膏藥,它具備一定的防水性。”
柳詩詩話雖然如此,但我能聽出她話音裡帶著幾絲感激。
“福子,你說,這得飄到啥時候啊。”
疼痛過後,王胖子又陷入了困倦當中,聲音湧現出無奈的渴盼。
也是因為王胖子這句話,我腦海中一下蹦出來,當初在蟒骨嶺觀察到了龍脈走勢。
石人溝呈北往南,北方是茫茫戈壁,戈壁後麵是無垠的沙漠,南端則是跨過一大片荒野,延伸到喀什河。
“難道,這條暗河是通往喀什河的?”
哈密南部一百多公裡的喀什河其實不叫喀什河,它隻是葉爾羌河的一個細小的分支。
而葉爾羌河又屬於塔裡木河的一個分支,喀什河又屬於塔裡木河的一個分支。
又因為喀什河盛產玉石,所以當時的名氣越來越大,以至於跟他沾邊的分支河流,幾乎都統稱為喀什河。
“我們估計還會發一筆橫財!”
想通關節之後,我心思一動,笑著說道。
一說到發財,王胖子馬上不瞌睡了,他使勁晃了晃大腦袋,語氣急切的說道“怎麼說?”
柳詩詩卻是輕輕踢了我一腳,意思是,你就繼續忽悠王胖子這個傻鳥吧。
“估計這河底有玉石。”
我的語氣很肯定,透出一股強大的自信,一下感染了王胖子。
“玉石?對了,這裡可是新疆啊,我去,你不說透,我還一直懵比呢,告訴你啊福子,和田籽料尤其是水籽料,價值可比戈壁料高多了。”
眾所周知,和田籽料要比戈壁料還有山料要好很多,因為水籽料在悠悠歲月中飽受河水打磨,這就導致了它整體的細膩度,密度和油潤度,都比戈壁料和山料強得多。
說著話,王胖子就想下水找找看看,奈何我們頭上的探照燈都不靈光了,於是,雲老頭又被我們痛罵了好一陣子。
轟隆轟。
就在這時,我們都聽到前方突然響起一陣空洞的擂鼓聲。
就好像有人在敲鼓,但是隨著我們的臨近,我聽清楚了,這是浪花拍打山體產生的聲音。
“抓穩了。”
既然有激流,那麼前方的水麵肯定有落差,我說完之後,換成兩隻手同時抓住了金剛索的鎖鏈。
話音剛落,身下的金絲楠木棺槨忽然加速,我們能清晰聽到水流的嘩嘩聲,然後金絲楠木棺槨一個俯衝向下,撲通一聲,掀起巨大的水浪,又一次沉入了水麵以下。
好在這一次,我們仨都有準備,緊緊抓住金剛索的鎖鏈,儘管勒得手疼,但也是咬牙抓緊。
嘩啦啦。
水很深,金絲楠木棺槨都沒有觸底,巨大的浮力,便托著我們浮出了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