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我是死了還是進入了無夢的深度睡眠當中。
意識之光漸漸聚攏,而後慢慢擴大,最終嗡的一聲,一片白光在腦海中閃現,我下意識睜開了眼眸。
“醒啦,你感覺怎麼樣?”
我模糊的視線內,隱約看見一張臉就在我眼前,我想仔細分辨,卻是越努力,視線越模糊,腦海中閃耀的白光一閃而逝,我的眼簾不由自主的又合上了,意識再一次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耳邊好像有呼喚聲,但是漸漸的我啥也聽不見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腦海中的意識之光再次慢慢聚攏,然後越聚越大,最終白光一閃,我再一次睜開了眼睛。
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在睜開眼的刹那,我感覺渾身骨頭好像都斷了,連輕輕呼吸一下,都猶如斧鑿刀削般的疼痛。
好在,我的視線終於從模糊恢複到了清明,然後我就看到綠色的帳篷頂上懸掛的白熾燈。
微微合上眼,我的記憶也漸漸開始複蘇,我記得我好像漂浮在了水中,水流順著我的呼吸鑽進了鼻孔之中,然後我就感覺一陣氣憋,好像胸口內有一塊巨石堵住了
輕輕扭頭,我看見了一個俏麗的側臉,一隻雪白小手托著側臉,眼睛上的長長睫毛似乎在微微顫抖。
咳咳。
我想說話,想喊一下柳詩詩,然而,我剛張開嘴,就感覺腹腔內有一股水流不可遏製的翻湧上來,然後衝破喉嚨,噴了出去,引得我一陣劇烈的咳嗽。
隨著咳嗽加劇,我感覺到我好像在吐血,因為口中全是血腥味。
柳詩詩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了,她就守在我身邊,見我醒了,連忙拿起毛巾,替我擦拭“還好,你沒死。”
這話說的。
我有氣無力的瞥了一眼麵容憔悴的柳詩詩,想要反駁幾句,卻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我發現,柳詩詩身上的礦工服滿是發乾發黑的血跡。
“謝謝。”
我知道,是柳詩詩救了我,人家救了我,就算打趣我幾句,給我幾巴掌,我也得受著,怎麼還能責備人家呢。
“你呀,真是拚命三郎不想後果,要不是我救你,你就被那大蚺吃了。”
原來當時,我的確給大蚺造成了重創,然後我就陷入了昏迷中,在水中浮浮沉沉,那大蚺後退之後,張開血盆大口,準備遊過來,將我吞掉,柳詩詩及時出現,把我拉了上去。
然後就是一番搶救。
羊美玉,老周,老張他們都被渾身是血的我嚇了一跳,在問及過程的時候,柳詩詩簡單說了一下。
然後,他們就沒有再下墓,而是回城買了一些液體毒藥,直接倒進了墓道之中。
原本大蚺已經受傷了,再加上毒液順著傷口入侵身軀,經過一天時間,大蚺終於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醒來之前,老張帶來的幾個手下,費儘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墓道中的大蚺拉了上來,然後安排小型抽水機,目前正在把墓道中的水,往上抽。
多虧,柳詩詩身上帶有治療內傷的丹藥和黑玉斷續膏,否則就算把我拉上來,我也得咳血而死。
了解了事情經過,我又開始犯困,直到睡到第二天黎明時分,我才悠悠醒來。
其實昨夜,球球還幫我推宮過血,不惜耗費大量斷續膏,在我全身塗抹,我醒來的時候,球球已經悄悄離開了帳篷,他要繼續當我的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