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之前,感覺勢單力孤的黑衣人終於忍不住打了一個信號。
他是在跟我距離很遠的位置打出的。
而且還是借著天上的閃電做為掩護,朝天空打了一發白色信號彈,然後沒過兩分鐘,總部回應了,意思是“殺!”
其實總部的意思是,讓他咬定目標,等支援到了之後,會把所有目標全部殺掉。
也怪黑人加入這個臨時湊起來的組織沒多久,沒有很好的領會組織的意圖,因此,這家夥,也不再掩飾了,展開身形,加速追趕,然後一槍乾掉我們,他就可以收工了。
我始終是跑不過有輕功的人,十幾分鐘之後,我終於出現在黑衣人的視線之內。
不過,此時,我已經快要來到小山村了。
與此同時,球球也等得實在著急了,忍不住折返回來接應我,沒過幾分鐘,剛出村口他就發現了我,當然,我身後的黑衣人也納入了球球的視線當中。
再說蝙蝠朱,這家夥作為慣走梁上的君子,膽子不是一般的大,他並不害怕滿是殺機的樂東城,他害怕的是不能順利與我接頭,從而拿不到豐厚回報,否則他就不能在這裡安家娶媳婦了。
所以,這家夥待在一處村外看守香蕉的草房子裡,一直默算著我過來的時間。
當時間過了一個小時之後,蝙蝠朱再也忍不住了,拎著獵槍出來了。
這處香蕉園,是本地一個村民的。
蝙蝠朱能說會道,就被這名村民聘請看守香蕉園,一個月十塊錢得到一個壯勞力,村民自然歡喜,就這樣,蝙蝠朱白天看守香蕉園子,晚上出來行動打探消息。
現在大雨改為暴雨了,也多虧我在泥濘的土路滾了那麼一下,黑衣人打在我身上的追蹤藥粉被泥土所覆蓋,因此,黑衣人來到倒在地上的自行車旁,頓時失去了目標。
而此時,我也看清了土路上的黑衣人,這家夥戴著雨帽,穿著雨衣都顯得精瘦無比,這要是脫了雨衣,身高比土行孫高也不了多少。
一雙綠豆大的眼睛猶如老鷹一般,閃著精光,穿透雨幕,四下尋找起來。
現在他可以肯定的是,我並沒有跑遠,因為自行車就倒在地上,他認為我是騎車滑倒了。
我趴在草叢中,準備瞅準時機,給這黑衣人來一發金剛索,擒住之後,再仔細詢問。
然而,這一次,跟上次差不多,我還沒有瞅準黑衣人背過身的機會,耳輪中隻聽砰的一聲,右前方一道火舌冷不丁噴了出來。
隨著槍聲響起,黑衣人愕然怔在原地,然後緩緩低頭看著胸口上的血窟窿,最後才後知後覺發出啊的一聲慘叫,身子直挺挺向後倒下,砰,砸在水窪土路上,濺起兩道泥濘的水浪。
“怎麼能開槍打死了呢?”
我也顧不上許多了,反正我知道開槍的不是蝙蝠朱就是李俊生,從草地上爬起來,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黑衣人身邊,探出手指按在了黑衣人脖子上動脈不再跳動了。
我又把手指放在了黑衣人鼻子下方,沒有了呼吸。
人已經死透了
山村外五公裡的海邊小山坡上,茅草屋。
鴛鴦火鍋在煤氣灶上汩汩翻滾著油花,我和球球抄起筷子,撈了一塊羊排骨,還彆說,滋味很不錯。
“來,乾一杯,驅驅身上的濕氣。”
久沒有見麵的蝙蝠朱,端起酒杯,還沒有跟我碰杯,就一飲而儘,這種山裡人泡的藥酒,勁很大,一杯下肚,渾身暖洋洋的。
我知道這種酒不能多喝,尤其是我和球球這種童男,喝多了,肯定流鼻血,所以我倆隻是淺嘗即可。
半個小時前,我們仨相聚在一起,然後抬著黑衣人的屍體來到海邊,綁上石頭,丟進大海之後,便跟著蝙蝠朱來到這個不大的香蕉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