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球球力氣很大,砍了幾刀之後,一片刺目綠光倏然閃耀,我們的眼睛當即眯了起來。
因為裡麵赫然是一個橢圓形的綠色空間,約莫有一個籃球大小,其內一片綠芒,讓人不敢直視。
但球球跟我和柳詩詩不一樣,他當場呆住了,眼睛直勾勾看著綠色空間裡麵,靜靜躺著的一個酷似人參果,通體碧綠的果子嬰孩。
雖然,我們都看出來這就是個果子,但卻栩栩如生,甚至麵部表情都很豐富,一副痛苦的模樣,綠油油的臉蛋,不時浮現一道道黑絲。
“先帶出去再說。”
柳詩詩拿出蛇皮袋子,將果子裝好,球球這才醒過神來:“哥,就是它,失去了控製權,變成了孤家寡人,哈哈哈哈。”
球球咧嘴大笑,有些癲狂,我趕緊說道:“先彆高興,這上麵的黑絲有些古怪。”
“哥,沒事,我能解決。”
球球瞬間恢複平靜,找了方向,揮刀橫向開辟,就這樣,我們仨輪番開道,終於破乾而出。
此刻外麵的白霧更濃了,如同白雲一般翻翻滾滾,這是由於起風的緣故,海浪拍打船舷,我們所在的扶桑古樹則好像失去精神一般,枝丫變黑了,上麵的葉子紛紛飄落海浪之中,附著在樹乾上的船板,帆布,三辰旗次第被海水淹沒。
“走。”
我們腳下的古樹在枯萎中回縮,相信不久就會沉入海底,柳詩詩第一個縱身而起,踏著浮在海浪中的樹乾,朝旁邊的軍艦掠了過去。
“哥,我背你。”
球球把蛇皮袋交給我,不等我答應,背起我跟在柳詩詩身後,幾個起落便回到了甲板上,正在警戒中的王胖子嗷嗚一聲,做了個勝利的手勢,扛著槍回到了駕駛艙。
嗚嗚。
渦輪推動海水,海浪被破開,軍艦速度越來越快,十分鐘後,就遠離了這片海域。
與此同時,秦二狗的遊艇在我們原先位置的右前方衝破濃霧,朝正在緩緩沉入海水中的扶桑古樹靠近。
“這麼的動靜,原來是扶桑古樹。”
一道公鴨嗓聲音響起,站在甲板上,身穿唐裝的秦二狗沒有回頭,目光湛湛的看著眼前隻剩下樹冠部分的扶桑古樹:“福子這小子運氣真好,竟然取走了古樹精華,這可是堪比長生液的存在啊。”
“運氣好?我看不見得,若是扶桑古樹沒有發生變異,其內精華或許可讓人長壽,但這古樹明顯變異了,而能讓扶桑古樹變異的東西,人服用了,會是什麼結果?”
九條命的貓爺,現在隻剩下一條命了,若是再死,他可就真的身死道消了。
“你是說?”
剛才還眼神透著貪婪的秦二狗,瞳孔驀地一縮,臉上閃過一抹驚色。
“沒錯,那是東海深宮裡的萬古蘚,那可是從屍解仙身身上拔下來的,此蘚,無色無味,遇木就附,而且還有一個嗜好,昆侖神木都看不上,專門附吸扶桑,也暗合了天地萬物,相生相克之道,他們得到桑之精靈液,不服用則還罷了,一旦服用,桀桀桀....”
刺耳的怪叫聲衝破了白霧,久久回響,就連轟隆的海浪聲也壓抑不住。
嗚嗚。
砰砰。
這聲音含著內家真勁,可傳十裡開外,那正在迷霧中四處亂走的姚瞎子所帶領的兩艘遊輪,終於找到了前進方向,航節全開,朝著聲音源頭駛了過來,待發現遊艇上的橘黃霧燈之後,姚大師指揮手下,朝著秦二狗開槍了。
可惜,因為迷霧的原因,失去了準頭,隻打在厚厚的船體上,發出兩道砰砰之聲。
秦二狗終於轉身不再看那即將沉入海底的扶桑古樹,望著槍聲來處,目光轉而森然:“這些人,真特麼礙事,跟著過來,是找死嗎?”
“我去安排,送他們離開。”
裹著一身黑袍,看不清麵容的貓爺,原本岣嶁的身軀,現在變得挺拔起來,一揮手,遊艇上的狙擊手發動了反擊,甚至還有火炮打了過去,一道道粗大的火蛇貼著海麵疾馳而去。
若是仔細看,貓爺舉起來的手臂,就會發現,他手臂竟然沒有皮,血肉蠕動在骨頭之間,讓人看了頭皮發麻。
轟。
兩發炮彈終於打中了其中一艘遊輪,衝天的火光破開的白霧,天上似乎雪的晚霞趁機撲撒下來,海麵上閃耀著一一片詭異的紅色波浪。
啊啊啊,慘叫聲不絕於耳,姚瞎子和姚大師都是旱鴨子,又是民間出身的盜墓賊,平時打個盜洞用用炸藥,已經很了不起了,哪裡見過真正的火炮。
兩艘遊輪看著噸位很大,裡麵陳設很豪華,但那隻是商用遊輪,根本就沒有什麼火炮,雷達裝置,所以,麵對燃燒起來的衝天火光,頓時手足無措,內心掀起驚濤海浪,姚大師口中喃喃:“這特麼的竟然還有大炮!”
“快救人。”
姚瞎子到底是久經危險,心裡雖然震驚,但也沒有太過慌亂,馬上指揮手下搭救那些比較機靈的,跳入海中的同道。
能一起攜手尾隨,必然有深厚的情誼,不能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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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貓爺可不管這些,見一炮打中,哈哈大笑,繼續指揮船員開炮,於是乎,一口氣又打了三發,可惜這一次沒有打中,炮彈落入海水中,激蕩出衝天水柱。
且不管這些人如何窩裡鬥,我站在軍艦尾部的陽台上,靜靜聽了一會火炮的聲音,心說:這些人真是不死心啊,非要進去嗎?還是想守著歸墟入口,來個守株待兔。
但是,你們就沒有一點常識嗎?歸墟現,方圓百裡都是海窩,你們的船很牛比,不會被卷入海底?
財帛動人心,是我小看了人性。
歎息一聲後,我渾身微微一顫,那種莫名的召喚再一次出現了,而且這一次,很強烈,若非我現在已經有了內息,氣血掌控之力比普通人強一些,則會立馬熱血上頭,循著召喚趕過去。
海浪的起起落落,仿佛是歸墟發出的歎息,一波一波衝擊我的心湖,我輕輕轉身看著右前方,眼神有些迷惘,似乎在白霧與海浪交接處,我看到了宮殿,軍隊,家鄉,村莊,虛幻與真實的感覺相互交疊,讓我不知不覺身陷其中。
“想什麼呢?”
柳詩詩走到我身邊,我亦是不知,直到她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才從那虛幻與真實的場景中掙脫出來。
啊。
就好像大夢初醒,我渾身一顫,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沒事吧?”
柳詩詩說著話,掏出手絹擦了擦我額頭大汗珠,關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