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靜萱悠然地坐在客廳廈子底下的躺椅上,雙眼微眯,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曲。那小曲如輕柔的微風,在空氣中悠悠回蕩。他手裡托著一把古舊的茶壺,茶壺上的花紋因歲月的摩挲而略顯模糊,但仍透著一種古樸的韻味。他不時輕輕抿上一口,那模樣,彆提有多悠閒自得。
夏末的太陽,已收斂了往日的狠毒辣,下午時分,清風徐來,帶來了些許清涼。天空湛藍如寶石,潔白的雲朵悠悠飄蕩,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悠長。
突然,賈府外邊又響起了瘋子淒厲的怪叫聲,那聲音像一把尖銳的刀,瞬間劃破了賈府的寧靜。聲音尖銳刺耳,仿佛要將人的靈魂都撕裂開來。
狄氏從臥室裡匆匆走出來,眉頭緊皺,那眉頭皺得如同揉皺的紙張,滿臉的煩躁與不安。她快步走到賈靜萱身邊,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這也真是奇怪,你在外邊的時候,他一次也沒有這般鬨騰過。你剛回家了,他便又開始天天在咱門前這般鬨騰。”
賈靜萱抿了一口茶水,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臉上神色深沉,那深沉中仿佛藏著無數的心事。他緩緩說道“瘋子不瘋啊!他心裡亮堂著呢。”
狄氏撇了撇嘴,滿臉的不耐煩,說道“那些陳年老賬,翻過去就是了,這樣鬨騰得沒完沒了,讓誰能受得了?”
賈靜萱放下茶壺,緩緩從躺椅上站起來,神色認真得如同在宣讀一份重要的文書,說道“娘子,我想了幾天,想跟你商量一下,咱把他接到咱家裡來,咱養著他吧。”
狄氏一聽,瞪大了眼睛,那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雙手叉腰,大聲說道“這樣鬨騰得咱夠嗆,再把他接到咱家裡,那還不鬨翻天,這日子還有法過嗎?”說完,她扭頭就扭身氣呼呼地回到臥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那關門聲在寂靜的賈府中回蕩,仿佛是一場風暴的餘音。
賈靜萱無奈地攤開雙手,用力甩了甩,一臉的無奈與沮喪。他的臉上仿佛寫滿了滄桑與無奈,每一道皺紋都訴說著生活的艱難。他重新又坐到躺椅上,怔怔地聽著外邊瘋子的動靜,心裡五味雜陳,如同打翻了的調味瓶,酸甜苦辣鹹,一應俱全。
自賈靜萱回到賈府一段時間,日子風平浪靜,賈府又恢複了往日的安詳溫馨。“阿虎府邸”的牌子被拆了下來,重新換上了“賈府”的牌子,那嶄新的牌匾在陽光下閃耀著溫暖的光芒,仿佛在宣告著舊日的終結與新生的開始。棋牌室又重新翻修為賈靜萱的書房,書房裡彌漫著淡淡的墨香和書卷氣息。
阿虎又住回他後麵的小房子裡,狄氏也變得溫柔體貼起來。她不再是往日那副潑辣的模樣,而是如同春日裡的微風,輕柔而溫暖。賈府的日子,依舊過得紅紅火火。每日的炊煙嫋嫋升起,歡聲笑語在庭院中回蕩。
在賈敬軒和瘋子住在一塊的時候,瘋子安靜了許多,也從未在賈府麵前鬨騰。可賈靜萱一回到賈府,他就像幽靈一樣,在賈府門前晃蕩,偶爾怪叫幾聲,說一些外人聽不懂的語言。那語言如同神秘的符咒,讓人摸不著頭腦。
賈靜萱還有狄氏,倒是變得非常耐心,對瘋子表現出了極大的善意,甚至每天賈靜萱或者狄氏都會拿出一些食物送給瘋子。有時,狄氏也會拿出一些舊衣服讓瘋子穿。可瘋子的性格也著實有些怪,總是一副不領情的樣子,繼續在賈府門前鬨騰。有幾次阿虎想趕走他,但都被賈靜萱和狄氏好言勸住了。
有一天,狄氏告訴賈靜萱,她要去另一個村子收租子。
賈靜萱滿臉疑惑,奇怪地問道“過去這些事情都是阿虎來辦,娘子,今天咋親自去收租?”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解和疑慮。
狄氏耐著性子解釋說“這個租戶很難纏,要了好幾次都沒有給,還是我親自出馬吧。”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和無奈。
賈靜萱關心地說道“那就辛苦娘子了,你快去快回,讓阿虎跟著你去吧。”他的目光中滿是關切和擔憂。
狄氏搖了搖頭,說道“我自己去就可以,家裡還有一攤子事,讓他辦呢。中午我在外邊湊合著吃。”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和堅決。
狄氏說完,在一個夥計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騎上一頭小毛驢。那小毛驢毛色斑駁,耳朵不時晃動一下。夥計揚起鞭子,吆喝了一聲,小毛驢馱著狄氏快速走出家門。蹄聲噠噠,漸漸遠去。
賈靜萱站在大門口,目光一直追隨著狄氏漸漸遠去的身影,直到看不見了,才緩緩轉身回屋。他的背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有些孤獨和落寞。
馬上到晌午,賈靜萱餓得饑腸掛肚,正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臉,心裡犯著嘀咕,中午這頓飯怎麼解決呢?他的肚子不時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仿佛在抗議著主人的饑餓。
“老爺,老爺,咱吃飯。”阿虎興高采烈地掀開客廳的珠簾,走進客廳。他的臉上洋溢著笑容,仿佛帶著一股春風。滿臉堆笑地招呼著賈靜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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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餐廳,隻見餐桌上放著一個精致的食物盒。那食物盒雕花精致,散發著淡淡的木香。
阿虎恭敬地讓賈靜萱坐下,小心翼翼地從食盒裡拿出六個菜。那菜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無怪乎就是雞、魚、丸子、扣肉什麼的。香氣瞬間彌漫在整個餐廳,讓人垂涎欲滴。
賈靜萱吃驚地張大了嘴巴,說道“阿虎,你這是在哪裡弄的,這麼豐盛。”他的眼睛裡滿是驚訝和疑惑。
阿虎滿臉討好地遞給賈靜萱一雙筷子,又撕下一個雞腿,畢恭畢敬地遞給賈敬軒,說道“老爺,賈夫人出門了,沒有人做飯,我手裡還有點碎銀子,在飯店裡要了這麼幾個菜,也是孝敬您的。”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諂媚和討好。
賈靜萱一邊吃著,一邊說道“不要這麼破費,都是自家人。”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欣慰和感動。
阿虎一臉諂媚“做下人的,這也是應該做的。”
賈靜萱咽下一口菜,說道“你這樣改邪歸正,很好。等挑個好日子,我讓村裡的媒婆給你撮合一下,給你娶上一房媳婦。”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阿虎的期望和關懷。
阿虎趕忙說道“多謝老爺記掛,這事不急,我還年輕。”說完,給賈靜萱倒上一杯酒,自己也倒上一杯,兩個人碰杯。阿虎仰頭一口喝下,賈靜萱用嘴抿了抿,說道“不勝酒力,阿虎,你放開喝。”
酒過五巡,菜過五味。賈靜萱雖然喝了小半盅酒,但已經是滿臉通紅,眼神迷離,微微醉醺的樣子。他的眼神變得朦朧起來,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而阿虎喝了五杯酒,仍然沒有醉意,正在興頭上,麵不改色。
賈靜萱對著阿虎豎起大拇指,說道“阿虎,還是你行,海量,海量。”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醉意和讚歎。
阿虎端起酒杯,又乾了一杯,說道“老爺誇獎了。”他的臉上泛著紅光,顯得興奮不已。
呆了一會兒,賈靜萱抹了抹嘴角,說道“我吃好了,你慢慢的喝吧,我歇息一下。”說著,起身要離開座位。
阿虎急忙起身,快步轉到賈靜萱身邊,雙手扶著他的肩頭,說道“老爺,你稍坐,我有個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神秘和急切。
賈靜萱又重新坐下來,抬頭疑惑地看著阿虎。
阿虎把他的椅子拉過來,靠近賈靜萱坐下,神秘兮兮地說道“老爺,有一筆買賣,咱們做嗎?”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仿佛在透露一個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