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著這座偏僻的小鎮,天空中烏雲密布,如墨染一般,沉甸甸地壓下來。狂風呼嘯著席卷而來,像一頭失控的巨獸在肆意咆哮,風聲尖銳刺耳,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撕裂。
王奎,這個平日裡沉默寡言卻帶著神秘傳奇色彩的撈屍人,此時正被困在他那位於地下的冰窖之中。
據說,王奎曾在湍急如怒龍的江河中,僅憑一根纖細的繩索和過人的膽魄,撈起了一具失蹤多日的富商屍體,從而聲名大噪。還有人說,他曾在月黑風高之夜,於那深不見底、幽暗陰森的湖底,撈出了一對殉情男女的遺體,讓他們得以入土為安。這些傳說,在人們的口口相傳中愈發神秘,也讓王奎的撈屍人生涯蒙上了一層神秘而詭譎的麵紗。
冰窖裡陰暗潮濕,仿佛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那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濃烈得讓人幾乎無法呼吸,仿佛每一口空氣都被死亡的味道所浸透。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冰霜,這些冰霜在微弱的燭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忽明忽暗,如同幽靈的眼眸。
王奎的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仿佛被這冰窖中的寒氣吸乾了生機。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那是恐懼與疲憊交織的痕跡。此刻,他驚恐地看著周圍那些隨著洪水四處遊蕩的屍體,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仿佛置身於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中。
“這可如何是好!這都是我的心血啊!”王奎顫抖著聲音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搖搖欲墜。他的雙手拚命地想要抓住那些漂浮的屍體,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這些屍體在洪水中翻滾著,有的麵容扭曲得如同惡鬼,有的肢體殘缺不全,仿佛在向王奎訴說著他們的冤屈和不甘。王奎的心跳急速加快,如鼓點般在胸腔中轟鳴,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掙紮。
“不行,我不能讓它們就這麼毀了!”王奎咬著牙,聲音從牙縫中擠出,帶著決然的狠勁。他的雙眼瞬間燃起一絲瘋狂的火焰,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鼓起勇氣,他猛地跳進了冰冷刺骨的水中。
一入水,那寒冷仿佛無數根冰針,瞬間刺入他的骨髓。但王奎顧不上這些,他用力地拉扯著屍體,試圖將它們重新擺放整齊。他的動作因為寒冷而變得僵硬,但他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執著。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瞬間將整個冰窖照得如同白晝。王奎看到一具屍體的眼睛突然睜開,直直地盯著他,那眼神空洞而冰冷,嘴裡還發出了一陣低沉的嗚咽聲,仿佛來自地獄的呼喚。
“啊!”王奎嚇得尖叫起來,聲音在冰窖中回蕩,充滿了無儘的恐懼。他腳下一滑,整個身體失去平衡,差點摔倒在水中。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握住了心臟,但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那是他多年來的積累,是他賴以生存的資本。
與此同時,外麵的狂風暴雨愈發猛烈。天地間仿佛被一片混沌所籠罩,豆大的雨點砸在地麵上,濺起一片片水花。王生財正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冰窖趕來,每一步都異常艱難。
他心裡想著“王奎這小子,平日裡獨來獨往,這次可不能讓他一個人栽在這。”王生財的臉上寫滿了焦急,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淌,模糊了他的視線,但他依然堅定地朝著冰窖的方向前進。
王生財好不容易來到冰窖門口,大聲喊道“王奎,我來幫你!”他的聲音在狂風中顯得如此微弱,但卻充滿了堅定和力量。
王奎聽到這聲音,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激動地揮舞著手臂喊道“快,快進來!”他的聲音因為過度的驚恐而變得嘶啞。
王生財一進入冰窖,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眉頭緊皺,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但他很快鎮定下來,挽起袖子,毫不猶豫地踏入水中,和王奎一起努力將水中的屍體往邊上拖拽。
“這水得趕緊放出去,不然咱們都得完蛋!”王生財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著急地跺了跺腳說道。他的眼神堅定,仿佛在麵對一場生死之戰。
“生財,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王奎抹了一把臉上的汙水,滿懷感激地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眼神中充滿了對王生財的依賴。
“先彆說這些,趕緊乾活!”王生財說著,彎腰用力地推著一具屍體。他的手臂肌肉緊繃,青筋暴起,顯示出他用儘全力。
兩人四處尋找著排水口,終於在角落裡發現了一個被雜物堵住的通道。王奎和王生財拚命地清理著雜物,王奎的雙手在水中不停地摸索,試圖抓住那些堵塞通道的雜物。他的手指被尖銳的物體劃破,鮮血在水中散開,但他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
王生財則咬緊牙關,使勁地把一塊大石頭搬開。他的臉龐因為用力而漲得通紅,汗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順著他的下巴滴落。冰冷的水凍得他們雙手麻木,但他們不敢有絲毫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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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積水逐漸排出,屍體也慢慢穩定下來。然而,冰窖裡的冰開始融化,溫度逐漸升高。那些屍體仿佛變得更加活躍,有的手臂揮舞著,有的腿腳不停地蹬動,仿佛在做最後的掙紮。
王奎的心裡充滿了絕望和恐懼,他想著“這些年辛辛苦苦撈來的屍體,難道就這樣毀了?要是被人發現,我可就完了!”他的眼神變得空洞,仿佛靈魂已經離開了身體。
“王奎,你到底為啥要乾這缺德事兒?”王生財停下手中的動作,直起腰,瞪著王奎問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解。
“我……我也是為了生活,想著能靠賣屍體發筆財。”王奎低著頭,不敢看王生財的眼睛,用手抓了抓頭發,支支吾吾地回答。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充滿了愧疚。
“彆想那些有的沒的,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王生財說著,又彎下腰繼續整理屍體。他的動作變得更加急促,仿佛想要儘快結束這一切。
兩人繼續奮力整理著屍體,汗水和汙水混在一起,濕透了他們的衣裳。他們的身體已經極度疲憊,但依然在堅持。
突然,一具屍體猛地坐了起來,雙手死死地抓住了王奎的胳膊。王奎驚恐地尖叫著,拚命地想要掙脫,雙腿不停地亂蹬。他的臉色變得慘白,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彆怕,我來!”王生財拿起一根木棍,用力地敲打著那具屍體的手,一下又一下,直到那雙手鬆開。終於將王奎解救了出來。
經過一番艱苦的努力,他們終於將屍體重新整理好。王奎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身體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他的眼神呆滯,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謝謝你,生財。”王奎虛弱地抬起手,拍了拍王生財的肩膀感激地說道。他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咱們是兄弟,說這些乾嘛。不過你這撈屍賣屍的勾當,以後還是彆乾了,太損陰德!”王生財嚴肅地說道,同時用手指了指王奎。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告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