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何靈有帶著一狐一狗回到了之前生活著的村落,何靈原本隻有青兒一隻靈獸,青兒又能大小變化,自然是用不上靈獸袋的,所以此刻帶著這一狐一狗倒是有些麻煩,赤狐還好,本就不大,黑犬可是跟一隻老虎一般的大小,仙劍上自然是沒有位置的,所以這一去,黑犬隻能在後麵跟著跑,不過好在黑犬是靈獸,靈力不枯,體力就不會衰竭,靠著何靈一路上的丹藥補給,隻花了三天左右就跑回了村落。
倒是把黑犬累的直吐舌頭,先是回到了之前居住著的茅草屋,這才發現,一根帶刺的藤蔓,把茅草屋圍了個遍,何靈一眼認出了那刺藤就是峰尾刺藤,隨即這才想起,寶泉剛顯化的那些年月,她為了自保培育過一株峰尾刺藤,當時這株刺藤一直在後院的角落,久而久之何靈都給搞忘了。
何靈念頭一動,一把飛劍從腰間飄出,剛要碰到峰尾刺藤的時候,卻是一頓。
她看了看這被藤蔓包圍的茅草屋,美眸中閃過一絲懷念,“罷了,這般也好。”
伸手一揮,飛劍就落入了儲物袋中,接著她看向了茅草屋旁的一座小土堆,小土堆經過這麼長的時間無人打理,上麵早已經長滿了青苔與雜草,如白玉般的手指一動,小土堆上的一層土皮就自動被扒了下來,地上的一塊塊泥土自動覆蓋在啊小土堆上,眨眼間,一座嶄新的小土堆,便出現在了眼前。
何靈也不顧地麵如何,直接席地而坐,拿出一瓶白瓷酒瓶,正是雷曆言喝過的百果靈酒,對著小土堆前緩緩倒下,何靈又發了會呆,這才起身。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以前她還不懂是什麼意思,現在才漸漸體會其中滋味。
一座土瓦房前,一個冒著鼻涕泡的小孩正在笑嘻嘻的玩著泥巴,他剛把手中的泥土捏成一個烏龜形狀,就看到了一雙素白小鞋站在他的麵前,他順著這道身影往上看去,便就是一呆。
何靈把手放到他麵前晃了晃,小孩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心中哀歎一聲,小小年紀就得了癔症。
“小朋友,李二牛家是在這裡嗎?”
小孩這才反應過來,他看著何靈,一張臉紅了個底透,半天說不出半個字。
何靈又重複了一遍,小孩這才結結巴巴的說“你找爺爺,有什麼事嗎?”
“爺爺?”,何靈恍然大悟,也是到了這番年紀了,“那你爺爺可在這裡?”
小孩搖了搖頭,帶著一絲悲傷,“爺爺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何靈一愣,深呼吸了一口氣後這才說道“那你知道你爺爺葬在哪裡嗎?”
一處墳地,何靈站在一座墳墓之前。
家父李二牛之墓,看著墓碑,何靈微微歎了一口氣,無論之前如何苦難與誤會,現在看來,都隻是帶著一絲澀味的茶葉,第二次喝時,便再也感受不到其中的苦澀,有的隻是其中的韻味與醇香。
在墓碑前站了一會兒,直到天黑,這才離開。
夜晚,李二牛的女兒和女婿這才結束一天的勞作,回到家中,李二花是李家的獨女,自然是不可能外嫁,招了個上門女婿,他們的兒子也是跟著李二花姓李,好在這個上麵女婿吃苦耐勞,對著李二花也不錯,李二牛走的時候倒也沒多少遺憾。
此時李母正做好完好晚飯,一家人圍坐在桌子前,洋溢著笑臉,三道破空聲突然傳來,接著一家人便看到三個黃燦燦的東西自己飄到了飯桌之上,居然是三腚金子,眾人皆是有些發蒙,怎麼好端端的天上突然下起了金子。
接著一道女聲傳來,“善使多用,惡使少用,好自為之。”
接著李家的眾人是何反應,何靈就不得而知了,她已經出了村子,前往了集市。
再次來到一家藥鋪前,上麵的招牌寫著三個大字濟仁堂,比起記憶中,此刻這座藥鋪又大上了幾分,門口甚至還擺著兩個威風的石獅子,要知道在這個時代,石獅子代表著官府與皇權,敢在門前擺石獅子,至少說明,已經跟官府扯上了關係。
何靈沒有敲門,踩著飛劍就進了院門之中,現在的濟仁堂雖然還是藥鋪,但後院儼然已經成了一處府邸,甚至連池塘假山都有。
院內人來人往,一個個丫鬟都著急著往返一間屋子,不時有話語傳來。
“老爺,快不行了。”
“噓,彆瞎說,要是讓彆人聽了去,還以為你在咒老爺。”
屋中裝飾的頗為豪華,李一山此刻奄奄一息,明顯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床前,守著一個氣血旺盛的男子,虎背熊腰,一張方正的國字臉,在電視劇裡一出場,一看就是好人的那種。
旁邊則是守著一個華服老婦人。
男子對著前方一個診治的大夫說道“劉神醫,我父親他如何?”
劉神醫也是一頭白發,他眉宇間帶著一絲疲倦,微微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男子和老婦人一臉悲切,這個時候李一山卻奇跡般的坐了起來,呼吸也平順了下來。
他看著眾人,“夫人,勝兒,你們怎麼在這裡?這位是?”
李勝都帶著一絲喜色看向父親,接著便像是想到了什麼,麵容又僵在了臉上。
李一山好似沒看到眾人的神色,“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三人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滿足了李一山的最後願望。
他看到眾人都走了出去,便爬起了身,跑到一旁的書案底下,拿起了一幅畫卷,展開一看卻是一個女子拿著一把羽扇,正對著前方巧笑嫣然,看樣貌依稀與何靈有著七八分像,畢竟畫師沒見過真人,能畫成這樣已經頗為不易了。
這時突然傳出來一道女聲,“你啊,你啊。”
李一山一愣,突然麵色狂喜,轉身就看到了一道白衣身影,她還是如以往那般模樣,好似從來未曾變化,反觀自己卻已經垂垂老矣。
他心中冒出一股慶幸,好在那時他們沒在一起,要不然讓他看到自己這最後一段不堪的樣子豈不尷尬。
他一張嘴,卻啞了一聲,最後隻說了一句,“何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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