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星聽到賀人龍這麼說，心中也有計較。
“將軍不要自誤啊。我家大王已經派人向皇上請降了。而且會將我來將軍這裡的消息告訴皇上，將軍若是殺了我。繼續進攻。功勞可就變成罪責了。”
賀人龍也就是嚇唬一下牛金星罷了。
他的人馬從平涼奔襲而來。已經是疲憊不堪。還不如李自成的兵馬的狀態好呢。
“嗬嗬嗬，本將軍怎麼會如此不知大體。你放心的回去，沒有皇上的命令，我是不會進攻的，但是合圍是必然的。”
牛金星一拱手。“將軍高義，我等投降，還需將軍美言幾句。今日恩情我等銘記於心，日後自當報答。”
賀人龍揮了揮手。“趕緊滾，本將軍與你們這些反賊可沒什麼交集。”
賀人龍現在可鬥起來了。正八經的一省總兵官。怎麼會在乎這些反賊呢。
牛金星悻悻離去、返回李自成的大營。
宋獻策跑到城門，舉著雙手。跟牛金星的待遇一樣。被這些士兵押送到朱由檢的麵前。
“學生宋獻策，參見皇上。”
朱由檢騎在馬上。“你有何臉麵自稱學生。你有生員的身份麼。”
宋獻策低下頭。
“草民宋獻策，參見皇上。”
朱由檢並沒有準備放過他。
“你是草民麼。你現在居住在哪一府，哪一縣，父母官是誰。”
宋獻策都快哭了。
“反賊宋獻策，參見皇上。”
他隻能一字一頓的稱呼自己是反賊。
朱由檢這才滿意了點。
“你因何造反啊。科舉無望，朕設立了西山書院。你為何不去啊。”
宋獻策低著頭。“原本想去西山書院碰碰運氣的。但是家鄉遭了災。還沒走多遠，就被反賊抓了。為苟活性命，這才委身於賊。”
朱由檢歎了口氣。“哎。那你來乾什麼。求死麼。”
宋獻策不敢抬頭。“特來請降。望皇上恩準。”
朱由檢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朕幾十萬大軍合圍你們。今日你們插翅難飛。朕為何要接受你們的投降啊？”
這和宋獻策想的完全不一樣。雙方起碼要討價還價一番。現在搞得自己好像是個犯人。
“李自成原本知道皇上進了西安城，就打算投降。是我獻計，讓他抓住皇帝，再與朝廷談判。”
這回輪到朱由檢懵逼了。這家夥太過於直白了。這話能說麼。
“你不怕朕殺了你麼？”
宋獻策抬起頭，看向皇帝。
“我也曾苦讀詩書，一心報國，奈何為苟全性命，委身侍賊。萬死難贖其罪。隻求皇上放過這些普通士卒。他們也是為了活不下去了，才造反的。”
朱由檢的臉上火辣辣的。這畢竟是他朱家的江山。老百姓活不下去他有直接的責任。
“你回去告訴李自成。讓他的部隊放下兵器，排列好隊伍，朕保證不殺俘虜。伍長以上軍官集合在一起。與軍隊分開。”
宋獻策雙眼無神，哪還有為李自成出謀劃策時的意氣風發。
“反賊宋獻策遵旨。”
朱由檢笑了。“你可以自稱為臣了、”
宋獻策一愣。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下來了。他沒有去擦。而是重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