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文忠卻對他的哀求充耳不聞,反而挪動了一下屁股。
然後在旁邊的木樁上反複摩擦了起來,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響,這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
李文忠像一隻滑稽的狗熊一樣,笨拙地蹭著樹,嘴裡還念念有詞地安慰著沐英:“好兄弟,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哥哥我用人格擔保,肚子裡的存貨全部都拉的乾乾淨淨了,現在連一滴都沒有了!”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肚子就像是在故意跟他作對似的,又開始“咕咚、咕咚”地響了起來,那聲音就像是打雷一樣,震耳欲聾。
沐英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李文忠見狀,急忙改口說道:“阿英啊,你彆擔心,這一次我肯定不會像上次那樣拉在你身上的,你就放心吧!”
沐英根本不相信李文忠的話,他趕緊把頭轉到了另一邊,同時拚命地扭動著身體,想要和李文忠保持一點距離。
可是,事與願違,他越是想逃離,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反而越拉越近,最後,李文忠的屁股竟然又直直地對準了他。
沐英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實在是不想再看到李文忠那讓人尷尬的樣子了。
就在這時,隻見李文忠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緊緊地閉上嘴巴,憋得滿臉通紅。
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仿佛要把肚子裡的東西都給憋回去一樣。
終於,在經過一番艱難的努力之後,李文忠好不容易才把剛剛冒頭的“尖尖角”又給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李文忠大汗淋漓,仿佛被水浸泡過一般,累得像條哈巴狗,他一邊喘著粗氣,那聲音猶如破舊風箱發出的“呼哧呼哧”聲,一邊對著沐英喋喋不休:“阿英啊,哥哥我為了你,今天可真是玩兒了命了……”
話還沒說完,隻聽“噗——!”的一聲,一個驚天動地的響屁如同一顆炮彈從他屁股後麵發射了出來。
好在這一次,李文忠沒有把屎拉在沐英身上。
不過這個屁就像一陣狂風席卷過草地,直直地吹到了沐英的臉上,把他臉上的汙漬和頭發吹得那叫一個七零八落,猶如被狂風摧殘過的殘花敗柳。
沐英眼睛一翻,“啪嗒”一聲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整個人都沒了動靜,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李文忠一個沒站穩,也被帶倒了,一屁股坐在了沐英身上。
看著不省人事的沐英,李文忠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抓耳撓腮,扯著嗓子大喊:“阿英,阿英,你咋啦?”
眼見沐英毫無反應,李文忠心急如焚,額頭上冷汗直冒。
他深知時間緊迫,若再不想辦法讓沐英蘇醒過來,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情急之下,李文忠來不及多想,猛地抬起頭,用後腦勺狠狠地撞向沐英的胸口。
一下、兩下、三下……每一次撞擊都伴隨著沉悶的聲響,仿佛整個營帳都在微微顫動。
終於,在連續撞擊了兩三次之後,沐英突然猛地咳嗽一聲,身體也隨之顫動了一下。
這聲咳嗽猶如一道驚雷,在寂靜的營帳中炸響,讓李文忠心中一喜。
“阿英,阿英,你沒事吧?”李文忠急忙喊道,聲音中充滿了關切和焦急。
沐英緩緩睜開眼睛,眼神迷茫,仿佛還沒有從昏睡中完全清醒過來。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但喉嚨裡卻隻能發出“咳咳”的聲音。
“咳、咳……”沐英剛一張嘴,便像是被什麼東西嗆到了一樣,接連咳嗽了好幾聲。
這咳嗽聲異常劇烈,仿佛要把他的肺都咳出來一般,咳得他眼淚都出來了。
沐英語帶哭腔,艱難地回答道:“二哥,我怎麼感覺快要喘不過氣呢?”他的聲音虛弱而顫抖,讓人聽了心生憐憫。
李文忠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剛才那隨意的一個屁,竟然會讓沐英如此難受。
他不禁有些懊悔,心中暗暗自責。
而此時,征南大營的帥帳內,朱樉正端坐在主位上,聚精會神地查看羅貫中送上來的賬簿。
帳內一片忙碌的景象,有朱樉一邊翻動著書頁發出沙沙聲,嘴裡輕聲的呢喃。
看到賬簿上的每一筆開支用度都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朱樉不禁對老羅的工作能力大為讚賞,他由衷地誇讚道:“老羅啊,真沒想到你這個人不僅擅長著書立傳,在財務管理方麵竟然也是如此出色,簡直就是一個全才啊!”
按常理來說,得到頂頭上司如此高度的讚揚,應該是一件令人欣喜若狂的事情。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羅貫中那張原本就皺巴巴的臉上,此刻竟然沒有流露出絲毫的喜色。
這其中的緣由其實並不複雜。
要知道,管理糧草軍需可是一項相當棘手的工作,稍有不慎便會四處樹敵。
尤其是在大軍麵臨缺糧困境的時候,軍營裡的同僚們看向他的目光中,都隱隱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
畢竟,在這種艱難時刻,誰都希望能多分到一些寶貴的糧草,而作為督糧道的羅貫中自然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於是羅軍需就成了眾矢之的。
更重要的是,羅貫中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他深知秦王讓他擔任貴州的督糧道,絕對不是出於什麼好心。
按照明軍的兵製,各地的衛所實行的都是屯田製,一直遵循著洪武帝定下的“誰帶兵,誰負責糧草”的原則,根本就沒有單獨設立軍需官這個職位。
通常情況下,都是由各級的軍事主官親自負責管理糧草軍需事宜。
而秦王剛剛登上主帥之位,就立刻任命他為貴州督糧道,負責管理大軍的糧餉分發工作。
這一舉動看似平常,實則暗藏玄機,其目的就是要徹底斬斷底下那些人“吃空餉、喝兵血”的途徑。
然而,這些將領們可都不是好惹的主兒。
他們要麼是跟隨朱元璋打天下的開國老將,要麼就是承襲父親官爵的二代,每個人都有著深厚的背景和勢力,絕非羅貫中這樣的小人物能夠輕易得罪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