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三的身體在賽哈智的手中顯得如此渺小和無力,仿佛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賽哈智拎著沈萬三,如同拎著一件無足輕重的物品,快步走到了秦王麵前。
當他鬆開手的瞬間,沈萬三的身體猛地一沉,他艱難地抬起頭,正好與秦王那冰冷的目光相對。
刹那間,沈萬三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上升起,他的膝蓋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撐一般,不由自主地發軟。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撲通一聲,他已經跪倒在了地上,身體顫抖著,完全無法控製。
沈萬三的心中充滿了惶恐和不安,他顫抖著身體,對著秦王不停地磕頭,嘴裡還不停地求饒:“草民罪該萬死啊!
草民之所以冒著掉腦袋的巨大風險,將這張保命符貼身攜帶,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夠親自將它交到王爺您的手中。”
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恐懼和懇切,仿佛在祈求秦王的寬恕和憐憫。
接著,沈萬三繼續解釋道:“王爺,之前草民之所以不敢把這份東西拿出來,實在是情非得已啊!草民擔心一旦它被曝光,不僅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更會連累到家中的親人。
這份東西實在太重要了,一旦落入他人之手,草民的家人恐怕就難以幸免,會被人滅口啊!所以,還請王爺您大人有大量,饒恕草民的罪過吧!”
朱樉聽著沈萬三的解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他嗬嗬一笑,說道:“你冒著殺頭的風險,把這份東西貼身帶著,這就說明你自己心裡很清楚,這份東西遲早都會落到孤的手中。”
朱樉的話語雖然平靜,但其中卻透露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威嚴。
沈萬三沉默不語,因為他知道秦王已經洞悉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再多的解釋和狡辯都隻是徒勞,反而可能會讓秦王更加反感。
朱樉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香茗。
這是從鳳陽老家寄來的葉子茶,俗稱“安徽藤茶”,口感醇厚,香氣撲鼻。
他稍作停頓後,接著說道:“你藏匿這份名單卻不主動上交,無非是想讓名單上的那些人知曉,是本王對你威逼利誘,以你的性命安危相要挾,逼迫你交出名單的,對吧?”
沈萬三始終低著頭,沉默不語,仿佛沒有聽到朱樉的質問一般。
朱樉見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手中緊握著茶盞,突然猛地將其拍在桌子上,隻聽得“哐當”一聲,那原本精美的景德鎮官窯茶盞瞬間破裂成數塊,茶水也如決堤的洪水般順著桌子流淌一地。
朱樉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沈萬三,厲聲道:“沈萬三,你可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把本王當作你手中的槍使!你莫非真以為本王是那泥塑的菩薩,不會取你這狗命不成?”
秦王所言不假,沈萬三心中的如意算盤確實如此。
這份名單對他來說,既是保命的護身符,也是他東山再起的籌碼。
既然這“投名狀”遲早都要呈給秦王,那他何不借秦王之勢,順水推舟,將所有責任都推到秦王身上呢?
如此一來,不僅秦王會因為這份名單而不得不庇護他,他自己也能從秦王那裡得到重獲東山再起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