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快步走到桌前,先取出兩個精致的茶盞,然後小心翼翼地為朱樉和傅友德各倒了一杯熱茶。
接著,他麵帶微笑,畢恭畢敬地對朱樉說:“二哥,您和我爹就在這兒慢慢敘舊吧,我去營帳外麵親自給你們把風,保證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
傅正話音未落,傅友德突然臉色一沉,他狠狠地將手中的茶渣拍在了茶幾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傅友德怒不可遏地瞪著傅正,嗬斥道:“你這個不學無術的畜生!你看看你說的都是些什麼話?什麼叫‘給你們把風’?
這話要是被彆人聽到了,豈不是會讓人誤以為老夫和殿下在這營帳之中密謀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傅友德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性格迥異的兒子。
他實在想不通,自己一輩子都活得如此小心翼翼、唯命是從,怎麼會生出這樣一個神經大條、毫無顧忌的兒子呢?
此時的傅友德氣得滿臉通紅,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一般。
他怒不可遏地舉起手中的茶盞,那茶盞在空中微微顫抖著,似乎隨時都可能砸在傅正的頭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站在一旁的朱樉終於看不下去了。
他急忙跨步上前,一把攔住了傅友德,同時好言相勸道:“老傅啊,你先消消氣。
年輕人嘛,有自己的想法和做事方式,這也是很正常的。
你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是要穩重一些,彆總是在兒子麵前大呼小叫的。
你這樣不僅會讓兒子難堪,也會讓人覺得你這個當父親的沒有涵養,教子無方啊!”
秦王的這一番話,猶如一盆冰冷的水,當頭澆在了傅友德的頭上。
他心中的怒火瞬間被撲滅,整個人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下子軟了下來。
傅友德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卻發現自己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隻能默默地坐回椅子上,臉色由紅轉青,又由青轉白,顯得十分尷尬。
而站在一旁的傅正,則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他驚訝地發現,二哥朱樉僅僅是說了幾句輕飄飄的話,就輕而易舉地讓一向能言善辯的老父親徹底敗下陣來。
傅正對二哥的敬仰之情頓時如滔滔江水般湧上心頭,他的眼睛裡閃爍著崇拜的小星星,仿佛二哥就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一般。
朱樉擺了擺手,對著傅正吩咐道:“阿政,你去外邊守著,我跟你爹有重要的事情要談,彆讓其他人進來打擾!”
傅正麵露喜色,他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二哥,你就放心好了!
有我在門守著,就是千軍萬馬來了,那也是跟關二爺一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傅友德聽到這話,氣得吹胡子瞪眼,他實在是忍無可忍,終於在秦王麵前破口大罵:“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也不怕把牛皮給吹破了?”
“滾犢子,彆在這裡跟老子丟人現眼!”傅友德越說越氣,聲音也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