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傅讓就忍不住插嘴道:“老叔,您是不知道那個顧成有多囂張!
他根本就不聽我們解釋,還說我們是來要飯的!”
“哦,對了,不僅如此,那個顧指揮使簡直就是個目中無人的家夥!
他居然敢對二哥口出狂言,大放厥詞地說就算秦王殿下親自駕到,沒有朝廷的詔令,想要從鎮遠衛借走哪怕一粒糧食,那也絕對是白日做夢!”傅讓一臉憤慨地說道。
這些天來,由於被秦王下了禁足令,李文忠一直被限製在馬廄裡,對外界的情況可謂是一無所知。
然而,當他聽完傅讓的這番話後,心中便立刻明白了這小子多半是在添油加醋、誇大其詞。
不過,李文忠畢竟是個老謀深算的人,他眼珠子一轉,瞬間就想到了一個主意。
隻見李文忠突然裝作十分生氣的樣子,對著傅讓怒目而視,厲聲問道:“這個顧成竟然如此囂張跋扈,仗著自己是陛下的親衛出身,就愈發地肆無忌憚了!
他竟然敢如此侮辱秦王殿下,難道秦王殿下就這麼容忍他嗎?
為何還不立刻罷免他的官職呢?”
可憐的傅讓,這個年輕氣盛的毛頭小子,完全沒有察覺到眼前的李文忠其實是一隻老狐狸,正在不動聲色地從他的口中套取更多的信息呢。
傅讓像一隻被放氣的氣球一樣,整個人都癟了下去,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他有氣無力地說道:“哎呀,彆再提了,三天前,二哥突然就失蹤了。聽說,是蜀王殿下邀請他去成都府散散心呢。”
“要是二哥還在這兒,有他這個主心骨在,哪還能輪到顧成那個老家夥在我和我哥麵前倚老賣老、如此囂張跋扈啊!”
傅讓越說越氣,聲音也不自覺地高了起來。
聽到這個消息,李文忠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對朱樉這個兄弟的性格可是再了解不過了。
朱樉這小子雖然說不上特彆穩重,但也絕對不是那種意氣用事的人,更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拋下二十四萬兄弟不管不顧。
朱樉突然跑去成都,肯定是遇到了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非得他親自出馬去處理不可。
想到這裡,李文忠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他立刻有了主意。
隻見李文忠迅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裝作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緩緩地走到傅讓身邊,挨著他坐了下來。
李文忠滿臉笑容地拍了拍傅讓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安慰道:“哎呀,就這麼點微不足道的小事,何必如此動怒呢?”
然而,一想到顧成那副小人得誌的醜惡嘴臉,傅讓心中的怒火便愈發難以平息,他憤憤不平地說道:“老叔啊,您可不知道那顧成當時有多麼囂張跋扈!他不僅對我和我哥破口大罵,還完全不把我爹的命令當回事兒!”
傅讓越說越氣,情緒愈發激動,“我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我一定要向朝廷上書,狠狠彈劾這個顧成!”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仿佛已經看到了顧成被彈劾後灰頭土臉的模樣。
雖然顧成是皇帝的親軍出身,但傅讓也絕非善茬兒。